“这些年我想死你了!”
长生平了王苔怀里,眼中含泪,抱紧了王苔的身躯。
许莫负凑上来问:“灵力运转有碍么?先在体内运转一周试试看。”
月黎‘呜’地一声平了王苔身后,抱住了她的背,在她的背后蹭了又蹭,“娘娘······”
鱼站在一边,面带微笑,心头微融,看着她们抱在一起或哭或笑。
在恢复神身的时候,王苔身上就不再是那一身灰扑颇衣服,头戴金冠,云锦银纹外袍长长曳地,束腰的腰带都是金银丝交错织就,熠熠生辉,腰间更是环佩叮当,缀满珠玉。
她再次变成了九洲财神,扶摇娘娘。
“苔,你知道是谁在黄泉暗算你么?此仇不报,我们咽不下这口气啊!”
长生愤愤地道,“这些年到还算平静,就是辛苦你。”
长生已经知道王苔在这个义庄中又瞎又哑地呆了数年。
但她不知道即便在这样的境地,即便无人教导,没有记忆,王苔依然留在了这个遍地冤魂,厉鬼嘶鸣的河谷义庄,以身镇祟,风雪无阻,夜夜净化祟气,渡过往冤魂超生。
王苔还记得在自己坠入黄泉的时候,云留晴和云挽萝两只蝴蝶扇动翅膀,穿过生灵难入的黄泉,咬住自己的衣服,这两只蝴蝶拼命振动双翼,使用灵力,想要把自己拉出黄泉。
那时候的王苔已经堕神,失去神身,意识也已经陷入昏迷,黄泉之水滴落在她们的翅膀上,腐蚀出一个刺眼的大洞,即便是王苔行走期间都不能抵抗黄泉之水的侵蚀,何况这样两只蝴蝶呢?
可这刀割斧砍一般的疼痛也没有让她们放开王苔,云留晴拼命将自己体内的灵力输送到王苔的身体里,云挽萝则忍受着嘴裂的疼痛,燃烧她那一点点极为弱的神魂,努力把王苔心口上那支赤红色的箭拔出来。
最起码,让王苔不要那么痛。
两只蝴蝶终究无法抵御黄泉之水的侵蚀,在幽冥烈火灼烧中化为了飞灰,王苔在迷蒙之中下意识抓住了那只残破的黯淡的蝶翼。
随即就陷入了无意识的状态。
现在这笔血债上又多了两只蝴蝶的名字。
长生走进了义庄的偏房,手指一弹,一点灵力没入了陷入沉睡的韩一体内。
韩一幽幽醒转,迷迷瞪瞪的视线撞上了一双温柔的眼睛,在看到长生的第一时间缩到了黑色棺木的一角,像是怕她来打他一样,但又想起了什么,他赶紧偏过头去看身边的棺木,他还记得蝴蝶就睡在里面。
可现在棺木里面空空荡荡,蝴蝶杳无踪影。
长生叹了口气,“朋友,你就是韩一,是么?蝴蝶和我过你。”
这一句话就镇住了韩一,自己的名字是只有蝴蝶才知道的事情,这世上除了她,恐怕没有人再知道自己的名字,也只有蝴蝶知道自己叫她蝴蝶。
长生面容温和,“我是蝴蝶的姐姐,她身体不好,早上我们家里人就带她去看大夫了,你不必担心她,那只兔子,蝴蝶也带走了,只是来不及和你打招呼。”
韩一的心定了下来,如果是坏人,恐怕不会带上一只兔子,这只兔子个头是在太,煮在锅里也只有几口肉,平时除了哄蝴蝶开心之外没有其他用处。
“蝴蝶和我了这些年你对她的关照,我们都很感谢你。”
长生她要把韩一带出这个阴气森森的山谷,以后韩一就不用住在义庄了,他会出去,接受最好的衣食住行,还能上学,习武,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管他的愿望是什么,她都可以满足他。
此后他的生活将是一片坦荡通途。
韩一抿了抿唇,没有出拒绝的话,他虽然一直在这义庄之中,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他不傻,眼前摆着的是他此生最大的最好的机会,这种机会一辈子也许只有一次。
他只是低着头,轻轻问道:“蝴蝶······她叫什么名字?”
长生拉着他的手,走出了义庄,她也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有缘的话,总会再见的,到时候,你自己问她吧。”
走到外面的时候韩一被猛烈的阳光刺了刺眼睛,他眯着眼睛,看着外面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山谷之中穿着黑衣服的人来回穿梭,他们手里拿着泛着金光的东西,好像在这个山谷里布置什么。
还有人在拆除这个自己从生活到大的义庄。
只是一夜之间,整个世界都在颠倒翻转。
但不论世界如何变换,和蝴蝶在这个义庄中相依为命的记忆就像是在阳光下晒足了一的被褥,总有种温暖的味道。
长生带着韩一离开了这个的,风险水恶的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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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看好他,为什么不把他收为信徒?”
长生记得自己问出这个问题之后,王苔微微笑了笑。
王苔这韩一能够独自生活穿梭在这样的邪祟之地,恐怕也身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