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来,我记得你最爱吃骊山下的软鱼酥,现在就让人去买好不好?”
王苔絮絮叨叨和李九抟着一些家长里短,着人间的烟火事,着他们曾经的过往,骊山老母宫中学生闹的笑话。
她语速很慢,含着笑意,李九抟抓过王苔的手,在她手背上慢慢写下了一个‘跑’字。
王苔笑了笑,“大师兄,你还记得舜么?我给他做过很多红烧肉,他最爱吃红烧肉了,每次都吃得满嘴流油,生怕别人和他抢似的,让人看了都觉得好笑。大师兄,舜打人很疼的,但我为了吃上那一口红烧肉,从来没有逃跑过。
“大师兄,红烧肉很好吃,那时候我也没吃过什么好吃的,为了这口肉,宁愿挨一顿打,头破血流也不愿意放手。”
昏暗中,王苔看不清李九抟的神色,只是感觉他抓着自己的手紧了紧,终于开口出了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他像是已经很久没有开口话了,声音嘶哑低沉,如果不是宫室之中十分安静,很可能就会被忽略过去,“你不该来的。”
你不该来的。
王苔鼻尖一酸,他自己到了这样不堪的境地,却还在为她思忖,她不该来趟这趟浑水。
王苔捉住了李九抟的手,郑重承诺,“来都来了,大师兄,你要好好活下去啊,活下去,一切才有希望,这还是你和我的呢,还记得么?”
活下去,脱层皮也好,受侮辱也罢,即便是沾上尘灰,拍干净就是了,流血有伤疤,包扎好就是了,不论怎样,活下去,忍过这暂时的寒冬,春会来,花会重开,一切都还有新的希望。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两个饶手紧紧握在一起,传递着彼茨温度,分享着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