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左臂抽出腰间佩刀，熟练地用嘴将一块布条死死将刀缠在了手臂上。
两人来到了望塔顶，顶着呼啸的冷风，老兵眯了眯眼，又用鼻子狠狠吸了一口凌晨时分湿润的空气。
“有耗子接近了，警戒！”
老兵只是鼻子闻了闻就仿佛闻到了敌人的气味，没有丝毫犹豫便下令道。
连带着他和小六子一共八人纷纷握紧手中兵器，弓弦绷紧。
八人分为两组，四人在了望塔顶，四人在了望塔下。
夜幕之中，黎明的黑暗让周围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周围的环境。
小六子手里拿着一个火折子，随时准备点燃一旁的狼烟。
他们是秦国公布防在巴蜀边境最前线的哨岗，也是最精锐的斥候。
这场战斗守在了望塔上的八人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会输。
如果是大量的军队，那么他们早就已经有所发现。
但现在他们并没有发现大股的军队的踪迹。
因此他们面对的肯定也是敌人的斥候小队。
斥候对斥候，他们从来就没有认为自己会输过。
他们不仅仅是秦国公手下的军队。
同时也是训练最为有数的斥候小队。
以往在和草原人的战斗中。
他们的战斗力以及单个小队的杀敌数量永远是最多的。
他们每个人都是军队之中最精锐的杀手、刺客。
但就在这黎明前的黑暗之中。
他们中的四人趴在了望台的顶端，四人守在了望台下。
可以说把隐蔽做到了极致。
但就听夜幕之中砰的一声。
听到这个声音斥候小队的八人都明白这是什么动静。
火枪，这是火枪的声音！
但这一道火枪的声音极为嘹亮。
而且在以往火枪的射击范围内，八人都没有发现任何火枪发射的那一刹那所迸发出来的火光。
只有小六子眼角余光仿佛看到了点什么，他将视线投向了更远处，但他不相信。
因为像他们这样的精锐斥候所经历的是军中最严苛的训练。
对于军中配备的所有兵器，包括火器在内他们都极为了解他们知道。
火器的射击范围有多远。
也能够从不同的声音中听出火枪的种类。
就目前而言，他们斥候小队的八人所搜寻的已经覆盖了整个火枪能够射击出来的范围。
但目光所及之处他们并没有找到一个火枪发射的点。
在这样的黑暗之中，但凡是有火枪发射，那就定然会有微弱的火光。
“队长，那火枪好像在更远的地方。”
老兵测试过脸看了一眼六子。
对于他的判断老兵是相信的。
而且刚刚那一发火枪并没有射击到他们所在的位置。
按照斥候们的经验，对方这是在判断自己的火枪是否能够击中目标。
这个时代的火枪还处在最原始的装填阶段，每一发火枪装填步骤都极为繁琐。
一支火枪部队所配备的辅助人员以及后勤保障。
是整支火枪部队人数的三到四倍。
当然威力也是不可同日而语。
毕竟不用近身就可以做到有效的伤害。
而且经过技艺精湛的工匠们所打磨出来的弹头足以让他们在碰到目标物体的时候爆发出许多的碎片。
而这些碎片可以给敌人造成更大的伤害。
因此在正面的战场上，草原上的骑兵最怕的就是火枪部队。
因为每一次火枪部队射出来的弹药在命中他们的那一刻都会给他们带去无尽的痛苦。
当场死亡也就算了。
如果侥幸活了下去，那么许多的弹片嵌在自己身体各处。
就算是清出来也会在事后中火枪毒而死。
这所谓的火枪毒，便是由于火枪弹片上生锈出来的铁锈导致的。
朝廷中军方有资深的工匠对这些铁片曾经有过研究。
他们发现这些铁片上的铁锈进入人体之后不会吝啬于任何一种毒药。
而且完全没有解毒的方法。
于是这种锈迹就被北蛮人称之为火枪之毒。
作为正阳军方最精锐的斥候小队。
小六子深信自己的判断不会出错。
而此时此刻，又一声枪响响彻在众人的耳畔。
因为刚刚有了小六子的提醒。
了望台塔顶的四人视线同时向外扩展。
但这一次依旧在视线所及范围内并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
按理说，任何的火光都逃不出这些视力极好的斥候们。
而这一次在枪声响起的同时。
在了望塔的塔身上，炸裂出了一块木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