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谋士轻叹:“缘木将军英勇有余,谋略不足。”
少灵眸中寒光一闪,沉声道:“朗川城内兵马有限,我军倾巢而入,纵有千般埋伏,也要看个明白。”言罢,挥手示意,四路将领各领兵马,如潮水般涌入朗川城,一场前所未有的棋局就此展开。
而当敌军踏入“索魄阵”的刹那,天旋地转,白昼瞬息变为暗夜,光影扭曲,空间错乱。太皓见状,沉声一喝:“动手!”城中伏兵如鬼魅般现身,于这迷离阵法中穿梭,刀光剑影之下,敌军在混沌中自相残杀,哀嚎四起,血光映照着这古老的城墙,上演着一场世间炼狱般的悲歌。
少灵置身于"索魄阵"的诡谲幻境之中,周遭景象如梦似幻,光怪陆离,昔日战场上的敏锐感知仿佛被厚重迷雾所笼罩,即便是他那闻名遐迩的绝技《雏猫食鱼》,此刻也难以施展,对手无处不在又似乎无处可寻,他只能在混沌中踉跄前行,心中暗惊,高声疾呼:“中计了!速速撤退,逃离此鬼蜮之地!”
与此同时,太皓于城楼之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时机成熟,一声令下,沉稳而冷冽:“闭门,断其退路!”此言一出,城门轰然合拢,如同巨兽之口猛然咬合,将绝望与死亡一同锁在了朗川城内。
城门之内,厮杀之声震耳欲聋,刀光剑影交织出一幅幅残酷的画面,四门之内,已然是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汇成了蜿蜒的小溪,流淌在青石板上,映照着晨曦的微光,显得既凄美又悲凉。太皓之智,贲江之勇,以及杨瀚、犆篮的果敢,共同书写了这场以弱胜强的辉煌篇章,而朗川城,也在这一刻,成为了江湖中流传千古的传奇战场。
正当混沌未明,生死悬于一瞬之际,一位仙风道骨、须发皓然的老者宛如天神降临,身形轻盈,指若鹰爪,轻轻一提便将少灵从那错综复杂的"索魄阵"中解救而出,复又身形一展,如大鹏展翅,掠过城墙之巅,翩然而去,留下满城风雨,一片愕然。
太皓凝视那远去之影,心潮起伏,认出那是贞正师叔,暗自庆幸:“师叔恰如其分之至,若非如此,少灵将会命丧我之手了。”
脱困之后,少灵于城外跪地拜谢,疑惑与感激并存:“尊师怎会现身于此?”
贞正面带慈悲,语气温和:“为师感知徒儿危难,自当挺身而出。”
少灵愤慨难平:“太皓用心险恶,竟布此阴毒之阵,欲置我于死地。”
贞正目光深邃,问及军情:“城外尚有多少士卒可战?”
少灵即刻唤来一员威猛校尉,后者恭敬回禀:“城外尚余两万精兵待命。”
贞正沉吟片刻,决断道:“三万雄师未能克此坚城,勿再做无谓牺牲。太皓自己岂能兼顾四方?即刻领兵两万,渡江北上,速去千风城,迟则皇图霸业,或将旁落他人。姚王登基之路,不可有丝毫耽搁。”
少灵恍然大悟:“师父之意,可是……”
贞正点头,语气坚决:“东北、西北劲旅正火速奔赴千风城,争分夺秒,方能抢占先机。勿在此处虚耗兵力,时不我待!”
少灵怒火中烧,誓言铿锵:“太皓令我损兵折将,我绝不会饶过他!”
贞正淡然一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速去速决,大局为重!”
于是,少灵率领残部两万,扬鞭北指,铁骑如龙,踏上了征途,留下朗川城一片烟尘滚滚,风起云涌。
少灵率残军北去之后,贞正亦飘然离去,留下朗川城内一片死寂,唯余风声与血气交织,讲述着刚刚落幕的惨烈。城内,太皓与诸将立于血红的天幕之下,目睹着那场由智谋与勇气编织的胜利,心中滋味复杂。
朗川城的石板路上,三万具敌军的尸体铺陈开来,如同冬日里连绵不绝的皑皑白雪,只不过这雪,是凝固的血红,是生命消逝的印记。夕阳余晖下,血泊中的尸体被镀上了一层奇异的光泽,令人不忍直视,却又无法移开视线。
尸体堆积之处,逐渐形成了一座座小丘,它们无声地诉说着战争的残酷,每一座小丘都是一个未完的故事,每一滴血都是一个灵魂的绝唱。在这片曾经繁华的土地上,如今只余下死寂与荒凉,以及那空气中弥漫不去的沉重与悲哀。
夜幕降临,朗川城内灯火零星,映照在尸山血海上,更添几分阴森与恐怖。士兵们仍在忙碌,清理战场,他们的动作机械而沉重,每一铲下去,都是对生命的尊重与哀悼。这场战役,虽以胜利告终,但在这片土地上留下的,却是难以磨灭的伤痕,以及对和平无尽的渴望。
月光下,太皓凝视着这一切,他的眼神复杂,既有对胜利的欣慰,也有对未来的忧虑。他知道,真正的挑战还在后头,朗川之战,不过是漫长征途中的一抹血色风景。
次日,晨光初破晓,一只羽翼上承载着千钧信息的信鸽,自千风城穿越重重烽火,翩然落于朗川城军营的青瓦之上,其羽未歇,已成焦点。一名健步如飞的士兵,敏捷攀上屋脊,小心翼翼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