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议事,周景致被沈宗堂请进来,让他给参谋参谋,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既然线索重回水面,我们得找到那件东西才行啊。”沈宗堂不问白月玫和张天化,而是问周景致:“他们不会轻易招的,你觉得,东西能在哪?”
周景致早就想过这个问题,慢慢说道:“刚才被我诈出些线索,何照雄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府衙是跑不了的,但我认为,东西在大堂。”
“英雄所见略同啊!”沈宗堂现在也挺会玩的,吩咐道:“你二人让手下,将大堂拆了也无所谓,一寸一寸的找。”
“是。”
“是。”
周景致加了句:“掘地三尺。”
沈宗堂说对对对:“要掘地三尺的找。”
二人吩咐手下后,继续议事。
沈宗堂沉思半晌,皱眉道:“此事还有许多解释不了的地方,何照雄如何能得到那件东西?何文静身为圣院学生,仅仅是父命难为吗,我看不像。还有两位格格,她们何苦,要与皇家作对?”
“会不会受了蛊惑。”白月玫想起一件事来:“何照雄手里有西域的三尸迷神散,说明西域的某些势力也参与了此事,但我想不通的是……”她瞧了瞧坐小板凳的周景致,说出疑惑:“为何会找上周家,做替死鬼呢?”
“这事我问了。”张天化还是挺喜欢喝茶的,手里摆弄着小茶碗,想往回找补找补:“何文静说周景致是个废物,是最好的替死鬼,他们这种人家死就死了,不会有任何人记得他们,也不会有任何人,会替他们翻案……何文静还说,她杀他,与他无关。”
这是最残忍的答案了。
周景致略有悲哀的感叹道:“是啊,她杀我,与我无关,穷人在有些人眼里,最大的价值,是替死鬼。”
沈宗堂不这么认为,他安慰周景致:“她们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凡换一个人……算了不提这个了……现在唯一骗出来的口供是,东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还是得严查府衙。”
“没错,不过何照雄提到的这个“她”,和这件事,和我们要找的东西,有什么关联?”白月玫每次想到这个词,都有些不寒而栗:“何照雄敢为了这个“她”,谋杀朝廷重臣,犯下大不敬之罪……没那么简单吧……”
“何照雄反复提起过这个“她”,说“她”要来了,我们谁都躲不过去,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张天化也很困惑啊。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所以。
沈宗堂摆摆手:“先不管“她”是谁了,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件东西。景致,你觉得呢?”不知不觉,称呼已经从周家花朵,变成景致了。
周景致想回家见哥哥姐姐,又不好博沈宗堂的面子:“其实我也算圣院学生,叫您老师没问题吧,我能知道你们要找的……是什么东西吗?你们瞒着我,那等于咱们之间是有信息差的……”见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就知道事关重大:“算了,当我没说。”
“不是不告诉你。”白月玫微笑道:“你不是官府的人,就算是官府的人,也得到了一定的级别才能知道,别往心里去。”
周景致摊了摊手,无所谓的:“那我就帮不上什么忙了,我得回家吃口饭,身体扛不住了。”
“哎你等等。”沈宗堂压了压手:“急什么,这里饭菜管够,一会咱们吃点硬的,怎么大堂那边,还没有结果吗?”
白月玫摇了摇头……
张天化将茶碗放好:“别说掘地三尺,连一寸瓦片都没放过,会不会,没在大堂?”
“那就把整个府衙列入范围,再去找……”沈宗堂还不信了:“东西,能飞了不成。”
“没那么容易的。”白月玫说道:“我觉得咱们应该想想,那东西一路来到江宁城,是怎么落到何照雄的手里的。”
“对,这个思路对啊。”沈宗堂想说些什么,又不好直说:“景致,你觉得呢?”
又问我?
周景致心说你们对我不说实话,还想让我帮忙分析,想白嫖啊:“我觉得问题的关键,还是陷入了逻辑陷阱,被他们带沟里去了。
三个问题:
第一,谁告诉你们东西落到何照雄的手里了,就不能是何文静吗?
第二,谁告诉你们始作俑者是何照雄,就不能是何文静吗?
第三,我要没猜错的话,东西应该是在神都那边丢的,但它跑到了江宁城,疑似落到何照雄父女手里,但问题的关键不在这,而是何照雄父女明明已经得到东西,完全可以继续干她们想干的事情啊,那为啥要大费周章设计陷害女孩们,引江宁城和神都震动,三位大人奉圣命出现在江宁城,她们是闲的想给自己找点事做吗?
还有,别告诉我,你们是因为府衙前死去的那些女孩们,才在我不知道的信息差那里,知道了东西的线索,就在江宁城……”
这三个问题,句句跟落雷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