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正中央是一座华丽舞台,每天固定时间,花魁就会来舞台中央献舞一曲。
那个时候,是全场下注最疯狂的时候。
因为,一曲舞结束,谁赢得最多,花魁就会邀请他入幕一叙。
阿月被玉九乔装打扮,扮成一个小厮,跟在同样易容,打扮成一个行商的玉九身后,混了进来。
为此,玉九还遭了门口护卫的白眼。
找一个瘸腿当小厮,能有钱来赌场消费?
进门后,玉九压低声音,嘱咐道:“刚刚老大说了,今天来,就是为了输钱,这就是我们的计划,知道吗?”
阿月不理解地问道:“哪有来赌场是为了输钱的?我还想把院子的钱赢回来赔给老大呢。”
“糊涂,前期投入一些,是为了最后赢得最大,你还得学着呢,再说了,赌场哪是你想赢钱就能赢钱的?你以为有那么简单?”
说完,玉九的心情好了一些。
不过是一个剑修坯子,对这些社会上的道道还是不如我熟练。
阿月并不和她争执。
两人刚一进门,就看到了一赌桌之上,有赌徒正在撒泼打滚。
“你们赌场绝对出千!赔我的钱!”
“我早上来的时候还带了三千两银子,这才两个时辰,就输完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赌桌荷官是一个俏丽女人,她冷笑一声,抬手招来护卫:“叉出去!”
那闹事的人被一身横肉的两个护卫像捏鸡仔一样扔了出去。
随后荷官又讥讽道:“没钱还敢来雨花楼?三千两银子也就老娘一轮的流水!”
玉九、阿月两人啧啧称奇。
不愧是全西荒州最大的销金窟。
阿月正看热闹时,目光一转,就看到了熟悉的昆仑道袍。
两三个胡子都快垂到地上的昆仑老道,围在鱼龙混杂的赌桌上,表情神态和其他赌徒别无二致。
其中一个秃顶老道,更是快爬到桌子上了,大喊道:“赢了赢了!谁都别跟我抢!都是我的!花魁也是我的!”
阿月传音问江寒:“要不,这昆仑宗还是别加入了,这些长老真的没个正形。”
江寒安慰道:“不要担心,你的师尊起码不在这里。”
这时,一直观战的玉九也坐不住了,骗赌不分家,她也精通赌术,看到这种场景自然手痒难耐。
随手扔给阿月一沓银票:“这是一千两银子,你随便花,我去那边玩玩。”
她又强调道:“记住,别玩太大的,你是新手,输得多了我可赎不回来。”
阿月收下银票。
心里暗道,昆仑长老在旁,还是不要赌钱了,免得给他们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至于金老大的院子,找别的机会吧。
此时,众人期待已久的花魁,闪亮登场。
在沸腾的欢呼声中,雨花楼宽阔的大堂上空,突然落下一朵朵鲜艳的火红色花朵,仿佛花雨一样,一袭红衣的花魁在漫天的花雨中,火红色的长裙飘荡,她缓缓从空中走下,脚下每一步都踩着一朵鲜花,就像花中之仙,从天上下凡至人间。
随着花魁的出现,一队队艳丽的伴舞也从四面八方登台,悠扬动听的琵琶声响起,人群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霎时间,整座雨花楼都仿佛陷入一场欢腾的幻境。
和众人一样,昆仑的几位长老也都赞叹地看着这庆典一样的场景。
秃顶的风黎道人叹道:“尽管每天都看,但还是常看常新呐。”
身旁一长老道:“是极,城里的姑娘真不错,这舞跳的,啧啧......”
其他老道齐齐瞪了他一眼。
这货,怎么如此不解风情,再说了,我们是来看跳舞的吗?
一人咳嗽一声,道:“风黎,这两天你观察雨花楼,是否有什么发现?”
风黎回道:“师兄,我刚刚说的其实是这雨花楼,整体的这个场景、布置,实在是常看常新,让人一时半会摸不清跟脚,至于跳舞,只是小术罢了,不足为奇。”
一人连忙附和:“不错不错,是我理解错意思了,我说的其实也是这雨花楼,用望气之术看过,通体都是黄灿灿的酒色财气,就算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被这些财气所压,短时间根本发现不了什么。”
“那......如此说来,我等还得再多待几日,仔细探查探查?”
几人看着花魁,目不转睛,齐声道:“善。”
此时,桌上有一人冷哼一句:“你们几个牛鼻子老道,在那里交头接耳,莫非是在出千作弊?”
昆仑几个老道立马一吹胡子:“胡说八道!我们只是在闲聊!”
那人冷笑:“闲聊?是我们和这个秃顶的老道正在玩牌九,另外两个看客,凑得这么近,明明就是在从旁接应,偷换牌!”
风黎倒吸一口气:“你莫非是在存心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