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问候后,郑耀全便询问明楼:
“明楼啊,齐五兄的这个住院费用,局本部那边没有卡着吧?”
明楼愣了愣,目光望向了毛仁凤。
得到了毛仁凤的示意后,明楼才道:
“多谢主任关心,财务那边已经缴费了。”
“这还像话,张安平嚣张跋扈,我还以为他要卡着齐五的住院费——齐五兄啊,你啊,要快快好起来,我呢,两边都挑着着实是太累了,以后啊,还得多多仰仗齐五兄为我分担压力。”
郑耀全推心置腹的话语让毛仁凤感动的都快流泪了:
“多谢局座关心,我、我这都是心病,现在局座来了,我这也就放心了。”
“可不能放心,未来的保密局,可离不开齐五兄这根擎天之柱!”
明楼听着两人云里雾里的话,做迷茫状,心里却直笑,句句不提张安平,句句都是张安平啊!
郑耀全说了一阵话后便提出了告辞,临行前,他叮嘱道:
“齐五兄啊,一定要赶快好起来,局里的事务一大堆,可都离不开齐五兄的照看。”
毛仁凤继续感激涕零,并示意明楼送送局座。
明楼没有像送郑耀先一样将郑耀全送到楼梯口,而是一直送到了停车场。
期间,郑耀全拍着明楼的肩膀道:
“明楼啊,我了解过你在上海的事迹,深入敌营,能做到76号副主任的位置,着实是能力出众,现在这职务我觉得是委屈你了,好好干,我跟齐五兄通通气,到时候给你换一个职务。”
“党国,是不会亏待你的!”
明楼躬身致谢,等回了病房,便一字不漏的将这番话转述给了毛仁凤听。
“主任,他这是要拉拢我吗?”
此时的毛仁凤可没有一丁点的虚弱之势,反而一脸的玩味,听完了明楼的话后,他笑着说:
“这是给我定心丸呢——姓郑的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明楼做不解状:
“主任,他这是何意?”
“制衡罢了!哼,他不敢下场和张安平打擂,就扶植我呗。”
毛仁凤也就是在听到自己的【椅子】被郑耀全鸠占鹊巢后丧气了那么一阵,郑耀全来访的时候他就冷静了下来。
从现在的结果来看,他的确是输了一阵,但仅仅是输了一阵罢了,郑耀全非要入这个火坑,好嘛,就让他瞧瞧这火坑里面的火到底有多热呼!
“不过有了郑耀全这混蛋的加入,未来保密局的这盘棋,下起来反而更有意思!”
毛仁凤终究是记恨郑耀全横插一杠的事。
明楼适时的献上了忠心:
“我觉得郑耀全这人不讲究。”
“讲究的话就不会干这种缺德事了,行了,不说他了——明楼啊,之前你说的那个事一定要上心啊!”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人啊,没有自己的嫡系,是真的吃亏!”
“我能不能破局,将来就得看你了!”
毛仁凤其实一直很清楚嫡系的重要性。
但他的职务所限,不可能像张安平那样,一个劲的培养嫡系,前段时间他是烈火烹油,看似势大,但那些投靠他的人,八成都是不可靠的。
鬼知道里面有多少是张安平派来薅羊毛的!
而明楼的想法,让毛仁凤找到了一个凝聚人心、组成坚实、牢固利益同盟的方式。
用金钱将自己的势力绑定!
现在郑耀全入场,他正好“苟”一段时间,让明楼在暗中进行动作,等到势成之后,他毛仁凤就是有可靠嫡系的人了,到时候再狠狠的争!
“主任您放心吧,我明天就去上海!”
……
郑耀全在当天就履任军统局本部,成为了军统新的局长。
在他第一次以军统局长主持的会议上,郑耀全传达了侍从室的精神:
军统当前的第一要务就是完成整编,之后改名保密局,继而修建枝丫,构建保密局的体系。
没有了毛仁凤的制掣,郑耀全又催促加快整编速度,会议结束后,张安平就开始了大规模的谈话——高高扬起的刀,砍向了早就画好线条的位置。
裁撤、裁撤、缩编、裁撤、缩编。
仅仅一个下午,张安平就下发了超过二十道命令,如宣传处这样被直接裁撤的机构高达9个,规模庞大的重庆站,更是被裁撤了个七七八八,数百人的规模,缩编到了不到八十人。
这一个下午,局本部和重庆站,有超过一千人收到了裁撤书,其中有一大半是被直接裁撤,剩下的一半则是被分流安置。
而收到了裁撤书的军统成员,可以拿着裁撤书到局本部的特别经济处领取遣散费。
下午五点。
军统局本部。
特别经济处。
“开什么玩笑?按照之前的通知,我的遣散费是几十万法币,而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