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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重庆的警、特体系,鸡飞狗跳的动了起来。
警署这边,连夜派出了多名“特使”,跟璧山周围的16股土匪尝试建立联系,而保密局这边,则全员动员,明面上是从遣散人员中入手调查,暗地里却是以情报处为主导,在水陆运输方面严查。
忙碌的一夜很快便匆匆结束,随着朝阳的升起,光明又一次笼罩了大地。
重庆,太平门码头。
重庆的码头众多,大大小小的码头近50个之多,其中有少量是完全由军队掌控的,而太平门码头就是这类码头中最大的一个码头。
一名在码头中任职的少校悄咪咪的找上了一位合作伙伴:
“老安,今天的货怕是走不成了,保密局的狗崽子不知道发哪门子疯病,悄咪咪的在码头里洒了好些个人,严查着今天的出货。”
老安郁闷道:“好吧,那就改日。”
“嗯,你放心好了,这帮狗崽子撤了以后,我第一个通知你。”
告别了少校后,稍显郁闷的老安故意绕了几个圈子,确定没有被跟踪后,步履匆匆的来到了码头不远处的一处民房中。
民房中,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在翻看着报纸,老安见到他后立刻说道:
“老严,出问题了——保密局盯上太平门码头了!”
“我们换另一条路?”
老严跟老安,两人便是负责接收赎金、转移赎金的负责人——为了能安全的转移赎金,他们早在二十多天前,就利用关系跟两个码头内的军官建立了联系,而他们的身份则是“走私商人”。
这些所作所为,自然都是为了今天接收到赎金后的转移而早早的做准备。
老严摇头:
“既然太平门码头都被盯上了,另一个码头的线路也必然被盯上,水路走不了了!”
“那走陆路?”
“不能走,陆路就有限的几条通道,说不准张长官就在陆路上等着我们呢。”
老严一脸的凝重,他们在制定计划的时候,就担心跟张安平碰上,故而将时间缩的只有三天——是包括劫人在内的三天。
可没想到张长官在戴老板葬礼结束后就马不停蹄的来了,不仅来了,而且还一招掐死了他们的退路。
钱拿到不是问题,带走才是最重要的啊!
老安并不觉得老严是无的放矢——面对张长官,十二万分的谨慎都不为过。
他想了想,建议道:“实在不行,先把钱藏在城里?”
老严依然还是否决:“更不行,咱们这么多人,钱到手以后要是不快点分,会出大问题的!”
其实最初的时候,伍立伟他们就一个几人的小团伙,原本打算捞个几十万美元后逃之夭夭,但他们研究了公子哥们的保镳力量后,最终决定扩大规模。
这一来二去,人数就扩大到了足足四十多人的规模,若不是保密做得好,恐怕之前就有可能泄密了。
现在已经动手,若是拿到钱以后不进行分配,人心立马就乱了,到时候消息一旦走漏,以张安平的能力,他们根本没希望逃出生天。
老安恼火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不去接收赎金吗?”
“拿!必须拿!”老严深呼吸一口气:“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打明牌!”
“明牌?什么明牌?”
老严缓慢的说起了自己的打算,老安听后倒吸冷气:
“这……行吗?”
“那可是张长官啊!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要李代桃僵、瞒天过海,恐怕难如登天!”
“只能这么做了,要不然我们就没机会了,筹码,终究是在我们的手上。”
……
早晨天还没亮的时候,安居镇外的营地这边便忙碌了起来,警署留下了一位简任警监带人坐镇营地,其余人则通通上车,前往重庆。
因为下午两点便是绑匪要求的交接赎金的时间,虽然不打算在交接赎金的时候动手,但警特力量的高层,这时候必须要出现。
但张安平却拒绝离开。
“人,一定在土匪手里,那边拿到钱后,这边放不放人两说——若是不放人,我在这里也好做出决断。”
这个理由很充沛,唐宗虽然心里不愿意,但思来想去还是同意了张安平的理由。
不过他对张安平是十万个不放心,见此又专门留下了一位一级警正,并将军统调职的警员悉数带走。
唐宗离开后,张安平坐镇营地指挥中心纹丝不动,但心却已经飞到了璧山。
【璧山的同志,能不能在下午两点前找到他们?】
……
老岑是在凌晨一点多的时候赶到璧山县城的。
抵达以后,他便敲响了璧山地下党负责人的家门。
也就是他级别够高、二号情报组情况特殊,否则即便是到了,也得先发出见面讯号,等有了回应以后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