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要大规模的建设了,可东北的局势,却糜烂到了这种程度——”
“我要叫停,但明楼现在跟军工厂绑定了,毛仁凤不乐意了。”
“军工厂是这样,战场上也是这样——一个个都想着保存实力,一个个都想着死道友不死贫道。”
“FB制定的天才计划,总是由一帮子蠢材来执行!”
张安平叹息一声:
“老王啊,你说这人的私心要是少一些,共党,是不是早就被剿灭了?”
王天风怔怔的看着张安平,他听出了张安平的疲惫——整体局势这是他起的话头,但没想到张安平却这么的疲惫。
“接下来,不知道要打多久,五年?十年?打完后的国家,不知道会有多少的窟窿啊!”
张安平轻轻的摇头,拍了拍王天风,轻声说:
“是我张安平对不起你!”
说罢,他起身后步履蹒跚的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后却又停住:
“先养伤吧,等伤好了再做事。”
很明显,王天风用轻飘飘的“我听得到外面的战事消息”这句话,简单、成功的说服了张安平。
而理由就像张安平刚才所表现的那样,他对速胜彻底的绝望了。
王天风怔怔的躺着,许久以后才闭上了眼睛,他没想到张安平会这么失望当前的局势,要知道在占领延安的时候,张安平可是激动到失态了,甚至第一次组织了全局的聚餐。
而这才多久?
他轻声:
“放心吧,我一定会将卧底悉数揪出来的!”
……
回家的途中,张安平在车上闭目养神。
王天风,果然是选择了“永远”的隐于黑暗!
而这,本就是他这一次过来的目的。
王天风在暗,对张安平来说仿佛是一条自己豢养的且没有拔除毒牙的毒蛇,一个不慎,可能就会将自己反噬。
但相较于在明,他在暗的情况下,反而更容易对付。
原因很简单,他在暗的情况下,他的眼睛除了郭骑云,就只有自己——他的消息渠道更多的会仰仗于自己。
这更容易让张安平从中做手脚。
就像这一次坑沈最的事,
沈最为什么会坚定的选择信任袁农交代的情况?
因为他以身试毒后,差点自闭——强如他沈最,都没有扛得住吐真剂,遍体鳞伤的袁农,怎么扛得住?
所以他轻易的相信了!
如果王天风在明,张安平绝对不会这么容易、也不会这么去坑沈最。
但王天风在暗,他却可以轻易的坑到。
更妙的是张安平现在手握这条消息,却能“屏蔽”掉王天风——沈最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他张安平只要不说给王天风,王天风是不可能知道的!
他就只能按照张安平的设想,先从参与经济部青松案的普通特务查起来,然后再查邱宁、秦顺安——直到一头雾水的时候,张安平可以将这条线索说出去,推动王天风去查沈最!
最关键的一点,张安平可以在恰当的时机废掉王天风的另一只眼睛:
郭骑云!
如此一来,王天风的威胁会降到最低,尽管还有毒牙、尽管还身含剧毒,但却成为了张安平所“豢养”的毒蛇。
【演得……太累了。】
张安平在心里叹了口气,别看毛仁凤现在又“行”了,但在他的眼里,毛仁凤的威胁,从他引入郑耀全后就在一直降低,至于现在,说句难听的话:
他毛仁凤就是张安平养的一头斗兽,再怎么爪牙舞爪,始终就是一头关在笼子里且这辈子都逃不出手掌心的斗兽罢了!
真正致命的麻烦,是王天风这个“自己人”。
好在暂时性的解决了!
【接下来,就是挨打了,任由毛仁凤这个“斗兽”肆意的进攻。直到明楼的“老底”被王天风抖出来!】
一抹笑意爬上张安平的嘴角,明楼暴露,等于东北的大局尘埃落定,到时候也就是三大战役彻底打断国民党脊梁、胜利在望的时候了!
可惜暂时还不能分享心中的喜悦。
回到家后,张安平心中的喜意却缓缓的散去——袁农的事,拖了这么久了,该告诉墨怡了。
书房内。
张安平面对着自己的妻子,嗫诺了一下,终于还是说:
“墨怡,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下。”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曾墨怡为张安平倒茶的手僵了僵,随后却若无其事的将茶杯端到了张安平面前,她轻声说:
“袁叔叔的事吗?”
张安平没想到曾墨怡竟然知道了,作为丈夫,他竟然都不知道妻子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且妻子竟然从没有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过!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