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啸自忖类似问题逃也逃不掉,若出言否认,实在惹人怀疑,于是说道:“回禀主事,属下因着灵觉稍韧,如今又有伤在身,于是多有用心于玉符阵法一道,为的只是多个自保手段,要说颇有研究,实在愧不敢当。”
倪敬嗯了一声,也不作答,却已经里里外外,将林啸的储物袋看了个通透。
眼见的确没有一丝问题,不由心生疑惑——难道真冤枉了他不成?……
要知道,仙门之中,若非直系师长,又或至亲友人,一般情况下,是绝对不会将自己的储物袋轻易拿给别人查验的。
倪敬自认为凭着实力差距,职位高低,拼上仙门忌讳,也要强压林啸交出储物袋,就是因为只要此招一出,是否有问题,立刻一览无遗。
要说另外一种可能,会不会林啸身上还有别的储物袋,又或者他早将赃物藏到别处。
依着刚刚林啸第一时间表现出的灵觉外放,与深深敌意,就是倪敬自己都觉得两人动手只差一线,可谁曾想,竟然峰回路转,对方真就交了。
如此两条看来,林啸此番着实不似作伪。
不过他也没立刻表态,而是又将灵觉探入黄章佑父子的储物袋之中。
可不看不要紧,这一看,饶是身为一州主事,见惯了大场面的倪敬,也不由心中一颤,面色微动。
这两只储物袋中,竟装着怎样庞大的一笔财富!
其中下品灵石上千,通票二十几万,房产地契厚厚一沓,各种丹药二十几瓶,各式法器十几件,又想到尚未清点的黄家宅邸,不知又有多少现银藏在其中,倪敬登时心中一团火热,连带着看向林啸的目光都在不知不觉间,起了些许变化。
就见他故作一叹,翻手卷了黄家父子储物袋的同时,手上绵劲一推,将林啸的储物袋隔空送了回来,又出言道。
“师兄惭愧,错怪了师弟,万请见谅则个……”说完竟是虚拜一礼,以示歉意。
林啸接了储物袋,看到倪敬行礼,立刻避在一旁,手足无措道:“师,师兄,如此这般,叫师弟如何敢当,快快请起!”
那倪敬顺势起身,又叹息道:“唉,怪只怪师兄我此时心急如焚,只想快快寻些线索,险些错怪好人,伤了你我和气,着实不该!”
林啸将手一摆。“师兄此话倒说得远了,想我初到南山以来,师兄对我正是多有照拂,如今为着公事,便是申斥师弟几句又值甚么,方才师弟我也是心生不快,还不都是一样?切莫再提了!”
“唉,师弟能如此想法,当然最好!”倪敬又道。
两人你来我往,又客气了几句,才将这事揭过,又听林啸小心问道:“方才没待细问,古执事,真就失踪了不成?”
对面倪敬眉头微皱。“师弟且看此物吧……”
说话间翻手一扬,一个不大物件落在林啸手中,正是那枚古银戒指。
林啸看到此物,心说韩家下场,此计成矣,而面上却悚然一惊。“此物?此物若没记错,应是古执事随身佩戴之物?师弟我偶然间,见过几次,应不会错!”
随后又将目光落在那点血迹上,猛一抬头,语调微颤。“难道,难道古执事不是失踪,而是惨遭毒手不成?敢问师兄,此物从何而来,应有些线索才是吧!”
倪敬听到此话,深深看了林啸一眼,说道。
“事到如今,也不怕叫师弟知道,这南山四姓之中的韩家,正操持着外门在青河坊市中的一处产业,那‘汇明阁’背后主家,正是韩荣。”
“啊?!”林啸惊呼一声,“竟是他家……”
可在心中,他最真实的想法却是,果然如此。
其实早在收到不知何人所赠的“神目树尖”之时,他便有此猜测。
只因能有财力,送自己此物之人,只能是南山四姓之一。
而其中的黄王两家是断无可能,那朱家父子当场叫价失败不说,也完全没必要对自己隐瞒此事。
那唯一可能之人,就只有韩家了。
至于他家到底经营何种买卖,又在哪里。
林啸便想到了,初到青河坊市时,所遇韩玉安的表弟,曾有提到,韩家的买卖就在坊市之内。
再加之大典当天,送给自己拍卖明细的不就是韩荣本人么。
若说彼时自己有犹未察觉,可一看到木匣中的“神目树尖”,便立刻反应过来,其中做法似有不对。
只因要给自己送拍卖明细,也该是古沐恩让韩荣送来,绝不应该是倪敬,这个胤州主事,跨了一层上下关系,让韩荣来送。
如今回想起来,恐怕当时韩荣便是暗示,自己家族,便是‘汇明阁’背后主人。
至于送礼目的,一方面当然是为了示好,更重要的恐怕就是借物说事,隐晦点出,南山四姓的真正实力,与山门纳奉之间存在的问题。
在想通以上关节,林啸便在杀死古沐恩之后,反用当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