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万平方公里,种水稻的耕地就算只有三分之一,也有一亿多亩。
按亩产一万斤水稻计算,总产量不会少于一万亿斤。
几乎可以养十四亿中国人了。
这生意为何不能做?
老李头满脸苦笑,说道:“贵人可知元江府城的粮食什么价吗?”
不待苏清风回答,他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
满是褶子的老脸上露出无可言状的悲哀。
“一斤米,三十文钱。”
余下众人都频频摇头,每张黝黑枯瘦的脸上,都写着满满的艰辛。
苏清风长叹一口气,“我看这元江府,地势平坦,良田无数。”
“粮价怎会这么贵?”
老李头边上的矮墩汉子嘟囔道:“还不是因为缺水。”
另一个高瘦的汉子咬牙切齿地接过话,“还有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爷们。”
“天底下竟然有收九成租子的老爷!”
“若不是邪祟闹得厉害,我早回垓州老家了!”
矮墩汉子马上拉住他的手,凶巴巴喝道:“老章,你喝多了。”
“胡咧咧个什么!”
高瘦汉子忽然打了个寒颤,干笑道:“贵人,老章喝多了,嘴上没个把门的。”
“您别介意。”
苏清风微微一笑,不以为意道:“没事,我又不是老爷。”
他默默倒了一碗水酒,一饮而尽,感慨道:
“大家伙说,这世上若没有邪祟残害人,没有老爷压榨人,那该多好啊。”
众人拿起陶碗喝酒,碗沿盖住每个人的脸。
只剩下喝酒的吞咽声,再没人说话。
他们的命运与他们父母的命运是如此的相似,受着相同的折磨,面临相同的苦难。
苏清风环顾一周,忽然想到很久前听说过的一句话:谁赢,他们帮谁。
顿时觉得碗中之酒,索然无味。
他站起身,微微一笑道:“各位老哥,我酒够了,你们慢用。”
“告辞。”
说完不待众人反应,飘然离去。
苏清风走后,不知谁醉醺醺说了一句:“活着,真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