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斩杀瘦长鬼将的动静如捅了蚂蚁窝一般,此刻漫山遍野、影影绰绰的全是鬼国的鬼修。
苏清风手中的长剑脱手而出,对着冲下山的鬼修就是一阵砍瓜切菜般地砍杀。
举手投足间,便是无数灵晶和灵气汇入青玉佩和他的体内。
一道愤怒至极的声音从山的深处传出,“何方宵小来我银台山闹事!”
声音由远及近,转瞬到了苏清风眼前。
苏清风凌空而起,长剑一挥,一道道剑气落入地上鬼修中,炸死鬼修无数。
“好胆!”
“尔敢!”
“住手!”
几声气急败坏的怒吼声响起,五道身影御空而起,恶狠狠与苏清风在空中对峙。
一名鬼王用瘦骨嶙峋的手指指着苏清风,脸色扭曲地唾骂道:“看你小小年纪,想不到心思竟如此恶毒,无端虐杀我鬼国部属,真是留你不得!”
另一名鬼王跟着怒骂道:“就算你是御空境,今日来了银台山,也难逃一死!”
几名鬼王唾沫星子乱飞,对苏清风展开了含妈量极高的批判。
苏清风面无表情,怒极反笑。
一群屠戮百姓,活取魂魄的鬼修,竟然义正词严地指责他心思恶毒。
果然。
人以立场分善恶。
站在鬼修的立场,他们屠戮这些如野草般的百姓,以滋修道之心,怎么能说是泯灭人性呢?
但我苏清风是人,与这些如野草般百姓一般无二的人。
我眼中的善恶,就该由我的立场来决定。
他仰天大笑,笑声刺破苍穹。
无数抽象又玄妙的天地规则具现而出。
天地丧其色,日月失其光。
晴空万里的天空,瞬间满布翻滚的黑云。
条条雷蛇在乌云中游走,阵阵道意在虚空中扭曲。
五位之前还趾高气昂的鬼王,此刻如被秋风扫过的落叶一般,在虚空中瑟瑟发抖。
鬼将以下的鬼修在煌煌天地威压之下,瘫软在地,寸步难行。
逃!
快逃!
鬼王们再也顾不上高贵的身份,如惊慌的野彘般在天地威压下狼奔豕突。
苏清风巍然不动。
眼神如火,脸色如冰。
若是这样就让你们逃了,岂不可笑!
“剑去!”
“雷来!
无数紫色神雷,如利刃般,狠狠劈在每一条残害生灵的鬼修身上。
数不清的鬼修在地上哀嚎。
苏清风心如坚铁不为所动,直把他们劈到跪地求饶魂飞魄散,化为一潭又一潭清幽的雷池。
其中五道凌空的身影受到紫色神雷的重点照顾。
神雷没能杀死他们,却严重阻碍他们逃窜的脚步。
苏清风手握流云剑,几个闪现后,五道璀璨的烟花,在神雷的映照下,缓缓绽放。
干涸的青玉佩重新变得充盈。
空气中满是鬼修消散后返还给天地的灵气。
这些被鬼气污染过的灵气,腥臭无比。
只有经过天道年复一年的洗涤,方可洗净其中的污浊,能够再次被生灵使用。
手中长剑嗡嗡嗡地在手中颤抖。
苏清风随手一掷,流云剑飞射而出,在天地间尽情遨游,贪婪地吞噬着尚未消散的魂魄。
红隼从高空落下,兴奋得鸟语都出来了,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公子,你真的铲除鬼国了!”
“师尊在天有灵,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快快,鬼国后山下有轮回大阵,里面有数不清的鬼灵,毁了大阵,灭掉鬼灵,这鬼国就算彻底铲除了。”
苏清风摇摇头道:“不,轮回大阵留着,鬼灵也不能诛杀。”
红隼气鼓鼓嚷道:“这些害人的东西,为什么还要留着,为何不一鼓作气全部毁掉?”
苏清风看着他,仍是摇头道:“你不懂。”
“有些东西,留着比毁了好。”
“哈哈哈哈。”红隼一阵大笑,振翅直上云霄。
“还说什么替天行道、为民诛邪,一直不过是为了名利罢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你不肯毁掉鬼国,我自去找人来毁。”
苏清风眼神冷冷地看着高空中那道原来越小的黑点,几个闪现,一把将之擒入手中。
“我不杀你,但为防事泄,只好委屈你一段时间了。”
他微微使力。
红隼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
距离银台山数十里外,有一处黑漆漆的洞窟。
洞窟口,千仞鬼王砸吧着嘴,面无表情地欣赏五朵烟花从绽放到湮灭的精彩瞬间。
他身后的一名心腹鬼将,一脸惋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