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利义满道:“这话我记下了。对了,你昨日是外出公干了?我原想找你喝酒。”
“属下只是去下面的防区看了看。大将军要喝酒?随时都可以啊,我奉陪到底。”
足利义满摆了摆手:“没时间喝酒了,崖底传信有人试图叛变,我得去处理下。
你,如今皇正统都回归了,又有我足利义满掌管军政,打退大明指日可待。
这些人啦,怎么就这么着急,非得去攀朱雄英的高枝,当亡国奴真的就那么好?”
山名氏清心中一紧:“值此国家危急之秋,我等都当舍身为国,大将军过去后可得好好惩处叛徒。”
足利义满拍了拍山名氏清的肩膀:“还是你深明大义啊,那我先走了,哪得空,再来找你喝酒。”
“这就走了?那我送大将军。”
“有劳。”
二人来至在大门外。
正要上马,足利义满似乎想到什么:“我有个打算,但不知是否稳妥,你足智多谋,帮着参详下。”
山名氏清问:“不知是何打算?”
“斯波义将之前不是带人去袭击湄洲,搞了个全军覆没嘛。
想来大明那边以为我们已经被打怕,不敢再出兵袭击沿海。
此时几处港口又遭受猛烈攻击,依照常理,水兵不宜离开。
你这是不是一个派兵攻击湄洲,断朱雄英后援之时机?”
“大将军要再攻湄洲?”
“僵持下去不是办法,总得设法破局!”
“为何还是选湄洲?”
“为的是出其不意。”
山名氏清沉吟了一会儿:“按理成功可能不。
但朱雄英用兵如神,须得防他早有预料。
大将军别忘了,大明可还有一位征倭右副将没露面。”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局势已糜烂至此,不拼不校”
“大将军已有抉择?”
“既然你也觉得行,我准备让斯波义将率领全部水兵再攻湄洲,时间就定在三月。”
见足利义满决心已定,山名氏清不好什么:“那属下就预祝斯波将军旗开得胜。”
“哈哈,好,到时我会命人传消息给你。”
“是。”
足利义满打马离开。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山名氏清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作为山名氏清的心腹,管家清楚山名氏所有底细。
见家主久久伫立,管家上前问:“您在想什么?”
山名氏清道:“足利义满怕是已经怀疑上我了,不然他不会特意跑这一趟。”
“既有怀疑,他还敢独自前来?”
“你怎知他没在暗中埋伏高手?”
“这……。”
“他故意告知斯波义将接下来的行动,还连进攻时间和地点都告诉我了。
若我不将事情告诉朱雄英,而湄洲果然遭受屠戮,事后他必将我提前知情的消息透露给朱雄英,则朱雄英必记恨于我。
若我将事情告诉朱雄英,足利义满的行动必失败,则他可确定我通敌卖国,我的所有筹谋都将落空,只能投奔朱雄英。
这一手……玩儿的真漂亮!”
管家疑惑道:“第一种可能,属下能理解。
足利义满命斯波义将屠戮湄洲后,派人传个信给朱雄英,不过顺手而为,不费什么功夫。
若朱雄英得知后没反应,正好证明家主没跟朱雄英勾结。
第二种可能就匪夷所思了,为了试探家主,足利义满就要将十几万大军葬送在湄洲,这……。”
山名氏清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摇头:“你的疑惑是对的,我差点着了足利义满的道儿。”
“家主的意思是?”
“不管足利义满和长庆究竟在筹谋什么,赶跑明军甚至占领大明才是最终目的。
既然他们连十几万大军都丢就丢,其正在酝酿的计划必然会在完成后石破惊,一举定鼎局势。
他就算怀疑我,本也可以继续虚与委蛇,何必来我面前挑破?
既然他这么大费周章,只能明一点,他的计划还需要时间。
所以他假装故意试探我,不惜赌上十几万大军,为的是转移我跟朱雄英视线。”
管家眼睛一亮:“原来如此!那家主打算如何应对?要把消息告诉朱雄英吗?”
山名氏清冷冷一笑:“当然要让朱雄英知道,这事还得他打配合。”
……
仅过了一日,朱雄英再次于飞舟上接见了山名氏清。
“山名氏清,发生何事,你怎么这么快去而复返?”
“殿下容秉……。”
静静听完山名氏清的分析,朱雄英道:“听完你的话,孤总算把一切给串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