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四面环山,北风不至,气候温润,四季繁花盛开,走兽飞鸟云集。
不远处又有一片桃林,桃子悬挂枝头,桃林纵深极广,远眺,桃林之后更有一匹白练倒挂,上有独木桥,连接崖壁上的石栈。
沈一刀到达此处,就已经确定教导谷缜经商的师父便是万归藏。
沈一刀提起谷缜,纵身飞掠,乘风而行。
眨眼便已经将山谷一切抛诸脑后,过了崖壁上的石栈,又是一座幽谷,其内有良田,有石屋,赫然是一幅世外桃源之景。
只可惜,此时这世外桃源内,松柏崩碎,雷鸣电闪。
三道人影追逐交锋,凶狠冷厉,杀机升腾。
沈一刀带着谷缜落地。
“看来山部与泽部二位部主穷极十余年功夫终于找到他了。”
“瘦竹竿!”
“今日我便要为天下人除害!”
一个瘦小老者哇哇乱叫,明明是人,身形却如泥鳅一般在水田里面钻来钻去,更是不时卷起万千泥水攻向一名青衣人。
谷缜看到那青衣人,立时惊道:“老头子!”
吼!
山部之主崔岳挥拳猛攻,每一击皆是有着开山裂石的巨力。
然而青衣人信手抵挡,便将这威猛不凡的拳势转到一旁。
至于那老者正是泽部之主沙天河,他伺机偷袭,可是每一击都落入下手,完全无法伤到青衣人半分。
蓦的,三人分开。
沙天河迎着青衣人渊渟岳峙的气度,一时间浑身颤抖。
“你...你的武功已经恢复了?”
“若不然,此时此刻我该已经死在你的手里。”
青衣人嘴角含笑,双眸幽深,沙天河倒退数步,声音都颤动起来。
他之所以一直和崔岳追击此人,便是因为他坚信青衣人无法脱离天劫,想不到终归晚了一步。
青衣人敞开双臂:“这天下之大,高手无数,近些年来的天下会、无双城、剑圣哪一个不是无敌高手,我要将天劫转渡给人何其容易!”
“今日,你们二人不该来的,我们三人一起长大,自小我身躯瘦弱,屡屡遭人欺辱,都是你们二人帮我。”
“偏偏后来成就大事,你们二人却要阻我,岂不是让我为难?”
青衣人说到最后,语气隐隐透着一股遗憾。
沙天河放声大笑,悲戚万分:“说的好听,还不是要让我二人成全你的野心霸业,你杀害左梦尘城主,将东岛西城难得可能的和平机会彻底破坏。”
“今日,我们当你是真朋友,好兄弟,方才不愿看你再错下去,谁料天不遂人愿,我二人晚来一步。”
“死则死矣,万归藏,你休想再乱天下!”
“盖因你也不是什么无敌之人!”
“若乱天下,必将被朝廷斩杀!”
“是吗?”
“我倒是不信。”
青衣人轻笑,右手一拂,这一击看似简单,实则融合周流八劲,足以将沙天河和崔岳击杀。
岂料,二人如若无事,站在原地,愕然的看着万归藏。
万归藏也皱起眉头,这时方才看到沈一刀与谷缜。
他瞳孔骤缩,心底顿时凝重起来。
“小谷子,当初说好你若不死,我们永不相见,今日怎么还带了外人来?”
谷缜笑呵呵的道:“他不是外人,是我新拜的师父。”
万归藏冷笑:“你投身我门下,未经我允许,竟然就转投他人,这可是有些不太好啊。”
谷缜依旧嬉皮笑脸:“老头子,这你就错了,我拜你学的是经商之道,拜他学的是武功,二者并不冲突。”
万归藏冷笑两声,他看似是在与谷缜说话,实则目光始终定格在沈一刀身上。
一年前,他巧遇一名高手,以分魔之术渡过天劫,按道理实力更上一层,哪怕是有着崔岳和沙天河在一旁扰乱,也不该发现不了有人在观战。
谷缜拜的这个师父究竟是谁?
“万归藏,我要弥平东岛、西城之仇,如今西城雷部、风部、地部都已经应下,你应还是不应?”
万归藏眉头一蹙:“阁下是谁?东岛、西城数百年仇怨,岂是说平就能平的?”
沈一刀神色淡漠的看着他,幽深的目光让万归藏内心升起一股极致的寒意。
“万归藏,东岛、西城谁不愿弥平冤仇,我就灭了他。”
万归藏眼眸淬然闪出两道精光,语气亦是冷冽无比:“好大的口气,东岛与我西城这般多的仇怨,我又怎能轻易答应?”
话音落下,只见沈一刀脚下原本坚硬的土地陡然化作一片泥沼,同时一股巨大的吸力涌来,缠绕住沈一刀双脚,要将沈一刀狠狠的向下拽去。
沈一刀轻笑:“自寻死路。”
话音落下,只见他周身玄阴十二剑倏的飞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