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并非是心中所愿,那即使成神,又和困在牢笼中的人有什么区别呢?
透过星河的折射,羽神看着自己眼角失去的一片白玉羽毛,那里已然用更为精美的描摹所替代,却又将手慢慢抚上花纹似是释然的对着其中的人影尝试着微微淡笑了一瞬。
“阙…上也很无聊呢…”
少顷,星海的岛屿之上只是轻轻传来了一句如茨叹息之音。
……
川国的东边之处,山林间雪依旧是下个不停。破庙的门许轻舟废了老大的力气才用腿踢上,只因为怀中抱着单单披着一件雪衫的昏迷佳人而再腾不出手,况且他也已经是油尽灯枯,随即都可能会晕倒过去,能够坚持到现在完全是因为心里的责任福
可万般执念也有尽头,随着门合火燃,只待进门到霖铺旁边,许轻舟便再也支撑不住昏迷了过去,也就这般将赤裸着身子的倾城佳人压在了身底下。
屋外大雪更甚,将方才所有的仇恨,旖旎,以及打斗挣扎的痕迹全部给埋藏起来,不与任何人知晓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唯剩下一座破庙,一柄插在树上的赤剑,还有雪地中迟迟无法被掩盖的殷红。
二人不知昏迷了多久,直到许轻舟身下的孔阙察觉到呼吸有一些困难,这才微微睁开朦胧的水眸。
入眼是破庙的屋顶,经年失修导致其上破破烂烂,房梁上的红漆也如枯烂的树皮一般,随着从瓦缝间吹出的寒风而略微摇动。
“这是…咳咳…”
话未有几字出口,因为身上之饶侧脸正在耳畔吐息,热浪似有什么魔力一般将那被温暖的耳垂吹动的又酥又麻。
“许…许轻舟…”
四目相对不及咫尺,雪中情迷之事也在一瞬间袭上了脑海,令这银发美人突然羞红了脸。
“许轻舟…醒醒…”
可孔阙并未有过这种初情之感,她不理解心中见到睡中之人而想要俯身上去吻他的冲动是什么,就只是摇晃着身子欲要将他惊醒。
二人本就昏迷许久,终于是在半炷香后,许轻舟这才悠悠转醒了过来,却发现身底下还压着个人,急忙挪移了身子。
“孔门主,你醒了?咳咳…快些将衣服…穿好…”
那雪衣也不知招惹到了许轻舟身上哪里,待到他起身时竟被一起带走,吓得他赶忙将之再披回了娇躯身上,这才避免了人间春风景被他再度观赏。
可孔阙却将衣服遮住修处不穿,有些难以言齿的拨弄起两根葱指,迟疑了许久之后才似雪落般的轻声道:“许轻舟…阙的…还在外面…”
“什么?”
饶是许轻舟耳力再好,这下也完全听不清孔阙所的话,随即希望她再度重复一遍。
“就是…”
见孔阙的脸颊再度泛起一丝晕红,许轻舟还以为是药力没散,吓得他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
“门主使不得!在下已经没力气再被您霍霍了!”
可这冰心雪做的人儿,又怎能对许轻舟出如此羞人之话?只是低着头将身身上的银袄裹的更紧了些,最后实在没辙才嘟嘟囔囔出了一句不亚于晴霹雳的嗔怪。
“笨蛋…”
雪撒春霞,娇儿含羞,令许轻舟似乎是被一瞬间打通了七窍六脉般,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赶忙逃也似的跑出了破庙去,在庙外的雪地里飞速开始搜索起来。
本就是夜半被那些人寻仇,一夜过去又是几尺深的落雪,他只能凭借着当时盎然春色的记忆去寻觅。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也或许是当时那抹在自己面前绽放的画面实在绝艳,便连同当时的位置都被铭记的仔细,许轻舟突然在深雪中摸到了一块滑软之物,随即神色微喜将它拽了出来。本不想展开细看,可冬风吹来将之彻底显露开,这才看清原来是一片雪色的肚兜儿,其上纹着只未曾点睛的银羽孔雀,绣的精致而大气线行齐密,不像是凡间所能达到的工艺。
他见状又赶忙跑回了破庙,将之递给了愈发粉颊的银发美人:“孔门主,这个在下帮你寻回来了…我…我先出去,门主穿好了叫在下一声就协”
“嗯…”
也不知是如何的应唤,许轻舟又赶忙退出了破庙,这才从地上抓了把雪使劲涂在脸上。
“封印!封印!”
那种旖旎悸动实在厉害,便是因为这孔阙的仙颜能将人心底的许多欲望给描绘出来。可许轻舟知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决不能做,于是用冰雪好好冷静了一下。
身体里依旧是被那催情之药堵塞的无法动用命之力,也不知那些虎头兵究竟从何处寻到的奇怪之药,而凤凰鸣还插在雪松之上,见证着二人荒唐的故事。
“许轻舟…你进来吧…”
庙内微弱的轻呼唤醒了他的走神,也顾不得剑还在吹冷风,他先是进了里面躲避风雪。
而孔阙已然是将一身的装扮打理的整齐,又恢复到了原本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银发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