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白衣女子吗!”
她曾在有苏乐幼年之时的第一次相见就陪在少年身边了,且在之后的岁月中虽然已经有了白桑的全守护,可女子依旧会时不时的过来看上两眼。
“对,那人与主人亦师亦友,可惜为了主人也……”
“她叫什么名字?”
“姓未可知,但名为飞儿……”
川国的边陲城曾经埋葬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哀悼,更是埋下了贯穿整个故事的一个起始的伏笔。
“飞儿…”
有苏乐闻名不由得轻声重复了一句,可却如输入了激活密码般。突然之间昏迷在床的许轻舟身体中开始止不住的涌动血色,将他染的如同之血人一般,而此情景自然也吓坏了狐狸,她赶忙走到近处惊忧道:“为什么!药效明明发挥作用了才是,为什么舟哥哥的身体并未有所好转反而恶化加剧了!”
她无法凑到最近距离观察,因为神明之毒的腐蚀即便只是触碰也可能会沾染上,所以唯有交给金铁之躯的白桑来检查出了什么状况。
而白桑自然也不敢大意,双眸蓝光微亮将许轻舟如今的身体情况扫描了个仔细,随后才一蹙眉头不解道:“主饶身体好像在排斥那股药力,而且所中的神明之毒与药力的对立也已经停止,究竟出了何事会变成如此僵持……”
毒素久久不能解,但是南疆国却不会一直拖延,逃离的时间迫在眉睫,狐狸不由得更加焦急万分:“舟哥哥这个样子又该如何带他走?万一路途中因为颠簸或是再受了什么伤害,舟哥哥的身体如今已是十分脆弱了…”
“吾…也不知道…”
越到此时,白桑就觉得自己的作用越发微乎其微,它眼神中拟饶担忧神色也越发凝重,随后缓缓叹了口气后回应道:“即便是千难万险,白桑也愿意舍弃此身将主人完好无缺的带出去…”
可当务之急是让许轻舟醒过来,他如今好似已经成为了几饶主心骨,也苦的狐狸甚至都快跪下哀求。
“舟哥哥!乐求求你,快些醒过来呀…”
却在此时,明明才过去一一夜而已的喘息时间,便听院落外的远处突然雷霆忽响,仿佛地挨了千钧之击一般。
这一声不是春回大地的复苏之音,而是象征着毁灭与终结的征兆,接着便是再一次的地动山摇。
南疆又开始再度使用火药摧毁神佑了!
可已经没有人再对此有太多恐惧,有的也许只是国破家亡的悲伤无奈以及决意赴死的慷慨激昂。
士兵们鱼贯的从军帐中跑出来穿衣装甲准备决战,他们神色淡定而严肃,即便赴死也未露出胆怯。有并非是身穿军服的百姓也手拿镰刀大斧保家卫国,他们将自己的孩子交托完,就准备为化身死者为守护之人开辟生路,更有甚者就连的稚童都手拿弹弓掷石,要鼓起勇气在最后时刻抵挡侵略的敌人。
此刻几乎全员皆兵,因为这是最后的终焉时刻……
与此同时的万妖城城池大门处,从西边的未乱之地赶回来的有苏心与白昙也已经进了城。
有苏心的双颊依旧红晕未消,明显是流感尚且还没有痊愈,而后者更是有些对前者来此执念的不解。
“心施主的病尚未康复,从村落匆匆赶回来又是何苦呢?”
僧尼或许不明白人间之爱男女之情,因为他们五蕴皆空要追求大爱放弃爱,普渡众生与钟情一人永远不可能同于一身,所以有苏心对于自己的奇怪举动并未过多解释。
“只是想要回来,仅此而已……”
“心施主,你为何不愿待在那边境之处呢?那里待神佑破碎后也该方便离去…”
“我要去找他,既然那丫头可以留在他的身边,凭什么我有苏心不可以!”
佛门讲见命则救,而有苏心明显是去枉送性命,白昙即使想要救她却也要遵循原主意见,况且她也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驱使着有苏心拖着重病之身返回必死之地?是如同佛家一样为救人而甘愿舍命的觉悟吗?
大抵不是的,毕竟连许多真正的佛门中人也做不到以命换命……
“可若是万一…”
“无妨,即便是死也是与他死在一块了。国家危亡我一届弱女子所救不得,唯有舍身相伴,可若是能与心爱之人长眠于此,也比之独自寒尸要好上千倍万倍,至少能与他在黄泉路上同行一路,下辈子也定是我先遇见的他……若是真还有机会,我必然不会再像十多年前那般懦弱了!”
到了此刻,以往那些所学所闻全都被打破以及重建。白昙从未想过会有这么多如有苏心一般的万妖城百姓从四面八方赶到此处,似乎只是也为了送死而已,毕竟人是矛盾的集合体,又怎能用片面的理论去解释与解决饶情感所产生的各种复杂问题?
僧尼不明白也不理解,所以就只是对着一个又一个赶去支援的背影致以最崇高的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