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想了想
“师父没有给我看过,但每次都送了很多木柴,还有用粗麻袋装的东西,里面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苏琴琴清秀的面容有些泛白,她似乎想通了一些事情。
“你后来可曾见过那些木柴?”
钟摇了摇头
“那些木柴很多,烧饭的时候会用,但我觉得根本用不完,那耿儿叔还不断地送,师父照单全收,有时还嫌太少。”
“那粗麻袋里的东西呢?”
“我没见过,但味道很刺鼻,所以我也就没在意过。”
苏琴琴面色变得难看,她一屁股坐在一旁的床上,呆呆地道
“一硝二璜三木炭……”
钟面色大变,这句口诀他在熟悉不过了,师父叫他背,早已滚瓜烂熟。
“苏姐姐,你怎么知道这句口诀?这是做烟火的口诀。”
苏琴琴看着他,摇了摇头,一字一句道
“这不仅是做烟火的口诀,也是做火药的口诀,你师父在偷做火药!
“什么!”
关于黑火药的来历,他从就听师父讲,自然不陌生。
“那粗麻袋里装的硫磺?”
农村庄稼里,除虫的药就是用硫磺做的,硝石矿场多的是,木柴嘛,农村就更不缺了。
“可是那些火药去了哪儿?”
钟依旧不解,他几乎跟师父在一起,那些火药藏到哪里才能不被他发现?
苏琴琴苦想了许久,没有想到答案。
“这就要问你师父了,或许,你们做的烟火也要用到黑火药,或者就是混在一起了。”
钟的视线忽然转向他加工的桌子,上面还摆着他那晚上刚加工好的黑药丸,那便是一颗颗黑火药。
“有可能,这些黑火药确实每次都会做很多,按照师父的法,既然每年过年过节宫里都要采购大量的烟火,还不如提前多做一些。”
苏琴琴看向钟。
“这是从哪一年开始的?”
钟想了想
“自我记事起,每年都这样。”
“不对,不对劲!”
钟道
“怎么了。”
苏琴琴沉吟道
“你们这铺子最大或者最稳定的客户来源,自然就是皇宫,可皇宫除了节庆,没有这么大大的消耗,显然,每年皇宫都是超量采购的。”
“不对,你师父是在给宫里做火药!”
苏琴琴猛然道。
“对,一定是这样,硫磺硝石这样的东西在城里都是管制物品,你师父这样可以无视管制随意采购,并且这么多年还无人管束,只能明他在为宫里做事!”
“那晚带走钟老头的,难道就是皇宫里的人?”
柳娘子此刻也听明白了,这烟火铺子多半是皇宫的产业。
“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地道,黑火药,皇宫,怪异的花……这些事情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多大联系,可真这么一探究竟,她们之间竟然都有着微妙的联系。”
“又是谁,把这些巧妙地串在了一起?”
苏琴琴沉吟道。
胡娘子挠了挠头,越听越苦恼。
“哎呀,不管了,我要回去了,今太累了。”
“钟,你这几都没好好睡觉吧,快休息吧,你师父如果与皇宫有关,应该不会有事的。”
钟也是长舒了一口气,知道师父是为皇宫做事,而不是偷偷做违法的事情,他确实放心不少。
“嗯!”
点零头,送走了几位姐姐,随即关了铺子,这几日他确实睡得不好,打算好好补一觉。
走进内屋。
一位鬼面人静静地坐在床上看着他。
钟刚刚升起的困意,立刻烟消云散!
这人什么时候进来的!
“人都走了?”
那鬼面人抚摸着手中的长剑,那长剑微微出鞘,散发着夺目的凶光。
钟呆若木鸡,木讷地点零头。
“别紧张,有人托我找你问点事。”
“当然,你也可以不回答。”
只是那长剑又出鞘了三分。
“你……你……”
钟感觉自己下半身不停地颤抖,但他也控制不住。
“那万响的烟火,做好了没?”
钟浑身一震。
“你是……那晚的人?”
那一晚,在长明湖畔,有一位黑衣人,同样问了他这桩烟火生意。
那鬼面人目光冰冷,好像随时要吃了他。
“我问你问题,你只需回答即可。”
“快了。”
“还要多久?”
钟脑子里盘算了一下。
“七日之内,可以交货。”
“交给谁?”
钟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