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来。
师父见我们醒来,又让厨子张罗了一些下酒菜,和我们两人小饮了几杯。之后,谭嗣同便向师父告辞,要回家。
我正好也要回家看看父母,便和他骑马同行。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我们准备分道扬镳,各回各家。临别时,谭嗣同喊住了我。
“老侠,我差点忘了。这个,是给你的小礼物。”
说着,谭嗣同解开行囊,从里面又取出一个绑紧的布袋,抛给我。我伸手接住布袋。
“里面是什么?”
“回家看看就知道了。我想,你应该会喜欢的。”
说完,谭嗣同向我摆手,驱马而去。
回到家中,我急迫地打开布袋,里面有王夫之的《读通鉴论》。一翻开,每页上都有谭嗣同用小笔写的心得笔记。
更令我高兴的是,布袋里还有厚厚一沓的《申江新报》。虽然好多都是好几年前的报纸,但对我来说却是如获至宝。
随着列强屡次入侵,一些底层的百姓也知道,外面的世界正在发生巨大的变化,一种完全不同于中国的变化。
但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没有几个人说得清楚。
即便像我,住在京城,还经常四处走动,但所获得的信息,大部分来自于道听途说。
唯一让我觉得有公信力的信息来源——便是报纸,特别是《申江新报》。
到了光绪十一年,我在京城里,偶尔也能看见洋人教会出版的报纸。有些报纸还是免费的。
但是那些教会的报纸,大多都是宣传基督教义为主。
当时,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书籍或者是报纸,会像《申江新报》一样,全面地客观介绍世界的变化。
可惜,自从谭嗣同离开京城后,我便没有了《申江新报》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