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界、凶途岛海盗登岸一事寄身于凶途岛‘如意斋’之下做一介客卿。
无我堂首座法却形在‘切利支丹’‘患殃军’两大祸乱未兴之时便私通玄衣卫试百户裘非常,调度朝廷海防船只干涉布防。
法却形因为私心愤恨知风山一事让‘燃指善女’何语晶成擒,动用了同样的扬州刺史手下海防之船来拦截于我,让我注意到此事。
而后法却形又宁可牺牲自己成就‘人析之法’,生出离境妖魔,为两大祸乱已经爆发的扬州局势更添新乱,引来灭度宗入局。
敢问潘首座,这两人是受谁动,又为谁奔波呢?
动他们的人,一定是能够影响殊胜宗决议之人,有心引入怒界、凶途岛海盗作为外敌,便是两大祸乱不爆发,也早存扰乱扬州江湖、民间、朝廷局势的心思。”
“那么以少侠之见,这个人,便是我潘籍咯?
难道不能是法却形自己狂信佛法,自己擅自决定做出极端之举?
毕竟无论‘燃指善女’还是法却形本人,都是按照他法却形的意愿做事啊。”
“这或许是你希望让世人相信的法,可法却形以自己作为媒介动用‘人析之法’,已经注定他无力再去引导身死之后的局面。
反而是你,借此机会可以光明正大入局,亲自以为法却形弥罪之由下场引导局面,才好让局势全盘在你的控制之郑”
潘籍面带微笑,踱了几步,笑容中不免带着些得意。
一桩阴谋,最让阴谋家得意的地方往往不是暗中成就之后享受成果之时,而是有其他的赏识者看破阴谋,承认计划中妙处的时候。
潘籍笑道:“陈少侠如何向世人证明这一点呢?
江湖上‘四山两宗一府司’平衡已久,就算我是当今本宗释宗主的爱徒,难道真便能全宗上下一心,按我的计划犯破坏七大派平衡的大险?
陈少侠的指责实在太过诛心,不着边际,太过无端啊!”
这正是潘籍计划中最狡猾之处,法却形虽然因为其偏执和因为暴露而不得不在宗门中多少被孤立避嫌,最后才选择成就“人析之法”,在外人眼中殊胜宗却实实在在损失了三大首座之一,然会将殊胜宗摆在同为祸乱受害者的立场,而不信这个推导。
陈至却摇摇头道:“确实要向外人证明这一点是不可能之事,好在我并不需要向外人证明。
只需要杀死你这名阴谋的主导者,再把你烧起来的火引到殊胜宗去。
野火烧到过的地方,便是余下火势最好的然隔离。
我不需要正面阻止你的计划,只需要趁机让你的计划失去主导,自动瓦解。”
话已明,潘籍越发觉得“闭眼太岁”实在有趣。
“闭眼太岁”破坏阴谋的做法,居然是从欣赏阴谋成功之处的角度着手,成为一名乱入局面的玩家。
真是一名既可恨又麻烦的敌人。
潘籍发出连连无声冷笑,杀意已经炽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