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房内敲击木鱼的声音,如同清泉流响,别有一番空明。
打坐中的方丈,黑白胡须,面容慈祥。一袭袈裟在身,一手拿着念珠,一手敲击木鱼,一种无形的庄重肃穆扑面而来。
云积寺的方丈,云烟大师。
他停下了手中犍稚,微微开眼,低沉的嗓音道:“谢施主,别来无恙。”
门外白开和谢笙笙已经静等了一刻钟。
直到他念诵完一段经文。
“云烟大师,叨扰了。难得来了,便过来看看。”谢笙笙嫣然而笑。
白开眼神沉沉,扫视着禅房,又盯凝着这位大师。
云烟低沉声音道:“既已见过,施主可以早些休息了。”
罢,闭上双目,“咚!咚!咚!”敲击声不停。
谢笙笙笑了笑,与白开低声言,“走吧。”
白开没什么,就此离开,往安排客房去。
二饶客房间隔一条过道,不远也不近。
白开没有直接回屋,而是有些别的想法。
谢笙笙看着神情紧肃对方,淡淡一笑,“怎么?你怀疑我家的茶叶是被这云积寺劫持的?”
白开认真道:“你们也,官道各路口都有官府捕快监视,并没有发现有任何的线索。那么不就明,这茶叶没有离开许州地界。自然也不可能回到了许州城郑”
“那么?唯一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藏之地,不就是这云积寺吗?”
谢笙笙笑了笑,“你虽然的有理,但是总是什么人都怀疑,并不是好习惯。”
“云烟大师,是有大智慧的高僧。钱财名利,对于他而言皆是云烟。”
“再了,他劫我家茶叶,基本也是烂在手里,是不可能运送出去的。怎么?他这么喜欢喝那龙井,要和喝十辈子啊?”
白开自然也不理解其中的缘由。
来回走动,面色愁惑。
其中,最不理解的是,这十几车茶叶,是怎么毫无痕迹的带走的。
押送的人,不可能一点都没有察觉。哪怕当时是黑夜,火把火光也足够看到霖面附近的痕迹。
若真是把茶叶藏在这云积寺,那当时搜查的几日,应该发现有到这里的轨迹。
谢大公子不是傻子。
一点古怪异样,他都能看出一二。肯定也想过了,这云积寺有可能就是答案。他选择不来彻查此处,他定是心中肯定,这绝不会是原因结果。
“这云烟大师,是什么来路?这云积寺为何要在这里建庙?建庙的钱是谁出的?”白开疑问道。
谢笙笙苦笑:“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寺庙是城里富家出资建的,我们茗士居也出了一部分钱。云烟大师是外地州府请来。本是一位得道高僧,在一庙中吃斋念佛。”
“因为有些名望,便请来寺中住持。”
“不过庙里的香火一般,城里的百姓好像不太信佛。反倒是偏远的村落,村民们逢年过节,跋山涉水也要来。”
白开聆听着,整理这些故事。
每个人背后都有过往,白开别饶过往并不怎么感兴趣。
如果不是必须要知道,听都懒得听。
被盗的茶叶,是不是和这寺庙有关,白开不清楚。
因为不清楚,所以要逛一遍。
……
“呼!”
夜风吹息下,好似有风伴随夜风一掠而过。
黑暗之中,看不见的身影潜出而入。
厢房、殿堂、灶房……
白开全都跑了一遍,并没有看到任何异样。
若是事发当,自己前来查探,也是还能看出什么。可如今过了这么多时日,即使曾经有痕迹,此刻也难以辨认 。
至于有没有什么暗室地道的,没找到。
挂在屋檐下的白开,皱眉沉思。
这里真是清白的?
白开心中纠结,也不敢太确定。
那些茶叶失踪得太诡异了,十几车的茶叶,要在一个晚上藏匿好,这是何等的困难,需要多少人力物力。且还要保证,之后的谢家无法追查得到。
“这怎么可能?我要是盗贼头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做。”白开自言自语。
不仅如此觉得,更觉得时晋那贼头子,都没见识过这样的场面。
“诶,还是明日回城中,问一问那些押送兄弟细节好了。”白开感叹一声,欲要回去休息。
身形未动,脑中又有了念想。
走之前……
方丈的禅房。
云烟大师已经结束了晚课,闭目沉睡。
那窗户处,缓缓的窗栓正被慢慢的挪动,贼中贼传授的手法,总是好用的。
足够空隙下,蒙面下的白开进入了屋中,悄无声息。
这禅房,自己并没有来检查过。
但白开认为,也不会藏在此处。这是一间独立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