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是什么不可调解的矛盾。
长孙皇后这个念头,在遣退殿内宫人,旁敲侧击打听出究竟发生了何事后,“嘎嘣”一下,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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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住了,“二郎,你是说,隋朝余孽指认庆修是杨广在民间的私生子?”
李二掏出了那本反书,疲惫地往龙椅椅背上一靠,“上面是这样写的,写得有鼻子有眼的。”
长孙皇后回过神,蹙着眉将关于庆修身世那段看了,斟酌着言辞劝慰道:
“既是隋朝余孽所写,此书恐怕信不得,若是二郎对此忧虑,不如与庆修开诚布公谈一谈?”
她转念一想,陛下才召见了庆修,应该是谈过此事。
遂改口道:“庆修怎么说?或者臣妾让丽珠悄悄打探一下庆修的态度。”
“不用麻烦了。”李二想起庆修找的理由,顿时气笑了,笑骂道:“那小子,居然说这些隋朝余孽是因为他收缴了他们原来的反书,对他怀恨在心,于是想出了如此阴毒的一招,报复他,挑拨我们的君臣关系。”
长孙皇后只听李二的语气,便知道他没有信庆修这个不走心的理由。
“看来二郎没有中这些隋朝余孽的奸计。”她依偎着李二,笑道:“他们的计谋怕是要落空了。”
李二长臂一捞,将人捞进怀里后,叹道:“庆修身世确实有不少疑点,若说我半个字都不信,那是不可能的。”
身为帝王,他本就猜疑心比寻常人更重几分。庆修冒出来时,他细查过庆修,身世来历的疑点不少。
相反,这本反书反而为庆修身世上,一些解释不通的问题作了解答。
他看见时,都忍不住细想了下庆修是杨广私生子的可能性有多大,甚至下意识琢磨起倘若书中所写为真,他该如何应对。
不过……
李二闭上眼,哼笑道:“不管庆修是不是杨广儿子,至少他也不会和这些隋朝余孽是一伙的。”
如果庆修和隋朝余孽站在同一边,这些刺客就不需要用这种自杀式的方法,将书送到他面前了。
他们不仅不会在书上写庆修的身世,反而会尽力撇清庆修的嫌疑。
而庆修有任何其他想法,或是偏向这群隋朝余孽,他询问时,也不会用这么不走心的理由。
以庆修的本事,找个寻不出问题错处的借口,并非是件难事,何况他特意给庆修留足了反应时间。
这段时间足够庆修伪造出一个近乎天衣无缝的借口了。
哪里用得着找个这么蹩脚的理由,简直是明晃晃告诉他,当初收缴反书,他确实是替换了反书的内容,原因也很简单,便是为了避免他下意识生出了猜疑之心。
李二摇头失笑,又笑骂了庆修几句。
“哼,如果他没能尽快将隋朝余孽解决,对方将这个消息散开,惹出了旁的麻烦事,那就让他自己收拾烂摊子去吧。”
“到时候朕还要跟他算算欺君的账!”
骂完,李二就将庆修抛到脑后,拉着长孙亲热,你侬我侬起来。
无独有偶。
庆修出宫,上了马车后,脸色立马沉下来了,他把李剑山叫进了马车里。
“将陈如松叫回来,去查扬州,尤其是当初在印书坊中查抄反书的人,将他们彻彻底底查一遍。”
原本他将反书呈给李二,而李二并未与他疏远的时候,那些隋朝余孽按理就会有所忌惮,担心自己白费力气,从而不会再轻易动用反书这一招。
结果,如今竟然冒这么大风险,只为了将反书送到李二面前,分明是得知了他此前呈给李二的反书,是他重新编造过,并非是原来那本。
问题是,此事只有当初在印书坊中的人知晓,而那本响水县县令重新编造过的反书,是他亲自呈给李二的,能得知书上内容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无论如何,那群隋朝余孽不太可能得知这个消息。
除非这里面,有隋朝余孽安插的奸细。
李剑山先应下,随即低声道:“陛下那边怎么说?”
“他没有上当。”庆修摇摇头,只说了这么一句。
查隋朝余孽一案,有李二的空白圣旨,他行事会更方便,但是没有也太大关系,涉及到反贼,没有哪个官吏会胆大包天不配合。
这道空白圣旨,与其说是为了让他便宜行事,不如说是李二给他定心丸。明明白白告诉庆修,凡书上的内容无论他信与不信,但是他信庆修,亦不会因此猜忌。
这就足够了。
如果李二真的怀疑猜忌他,并且试探来试探去的话,庆修真不能保证,最后会不会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帝王的猜忌心一旦起了,那就很难止住了。
李剑山听明白了,陛下没有上当,那些隋朝余孽没有挑拨成功,同样,陛下也没有完全相信庆国公的身世真与隋朝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