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的质问如乱箭般穿透耳膜。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又松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触感却像是隔了层棉絮般麻木。
路灯的光晕映在他脸上,将眼底翻涌的懊悔与迷茫尽数掩盖。
他的目光落在文蕾的衣角上,那里还残留着宴席时沾上的酒渍。
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两下,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苦涩的情绪哽住了喉咙。
方才鬼使神差般堵在胡同口的冲动,此刻化作密密麻麻的刺,扎得心脏钝痛。
“嫁给顾晨,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我只是怕你是因为今天的场合,不得已做出了的决定。”
李霖话音未落,文蕾指尖骤然收紧,攥着大衣的指节瞬间泛白。
四周陷入诡异的死寂,唯有头顶电线在夜风里发出刺耳的嗡鸣。
袁建下意识跨前半步,手肘擦过文初腰间的皮带扣,发出细微的金属碰撞声;
顾晨的目光如淬毒的利刃,直直剜进李霖眼底。
他喉结剧烈滚动,胸腔发出压抑的低吼,整个人像头被激怒的猎豹,随时准备扑上去撕碎眼前这个多管闲事的人。
胡同里浮动的月光被他的身影割裂,阴影重重压在李霖笔挺的中山装上,将那句质问的余韵碾成尖锐的冰碴,扎进每个人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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