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内容,外人不得而知。
左右两旁的宁恒和宁翰学两人,看着那大房嫡系退下,不知去向了何处,也没发问,脸上始终面带微笑,似乎无话可言,可活了半辈子的他们,刚刚那幕其中暗藏的道理,他们又怎不心知肚明?
一家之人,人心隔肚皮,一道看不见摸不着的隔阂界限,有些时候比那明面上的好死不相往来,还要更加深,更加远。
本次文比诗会,诗题也已纸信的传递方式,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手中。
英豪。
何为英豪?
江湖快意恩仇之性情儿女,一朝镇守边疆之铁血将士,一书抒发国之大义的不朽文臣等等都可称为英雄豪杰。
在那四层楼阁,不少读书文人盯着那诗题,都是感慨道:“好一个英豪二字,也不知到底是何方高人出的题,这题巧妙绝伦,不仅将文武结合,十分符合当下大世之朝野风向,且更有文为框架,武为之内的深意,亦既有不失文风,更不丢武尚,两者缺一不可,很好,是非常好的。”
在那群读书人、文人相互侃侃而谈时,在旁边亦有一瘦削身影,与他们显得格格不入,黝黑皮肤,长相平平,在一个角落都不会被人发现,此人与其他人更不同的一点,则是只有他一人抬头,一脸十分向往的望向那上方,那楼阁更高的风景,希冀至极。
漂白补丁一衣衫,除了那流民甘子,还能是谁?
甘子原本是不想来这所谓的文比大会,毕竟令家已经输了,且此地的富贵风气,让他从小从那穷山恶水的乡下地儿出来的苦小子,感觉全身有无数蚂蚁叮咬般,很是不习惯,瘙痒无比。
可看了看不远处,那里正有好几个女童在那云雾袅绕的假山里嬉戏玩耍,其中就有一女童向他招手,隐约间,那手臂上凹凸不平,似乎是有缺陷。
甘子笑容满面,也是立马挥手回应。
也是在此,甘子握紧了手中拳头,看着那更高的楼阁,缓缓一拳伸出,松开再攥紧,从甘子的视角来看,正好可以一拳,全部握在手心。
这时,从上至下,传来一声声朗口诗言,正是那每层楼阁特有的传诗人。
想必定是那文比诗会上,有人开口吟诗了。
“英雄辈出天下先,豪杰无数江湖出。”
“我言来世为书人,不知前世一武人。”
....
字正腔圆,韵体适中,文武一体,倒也不错。
“嗯,不错不错,此诗,极其符合‘英豪’之题意不说,书人和武人二字,又衬托出前面那英雄和豪杰,气势如宏,潇洒如意,首尾呼应...”
“这位仁兄将此诗,已是讲得透彻,与小生心中所解,都有那异曲同工之妙,不知如何称呼,相逢这场江城盛会已是缘分....”
“谬赞谬赞了,在下姓高,一字帆,算不得什么人物,也就一读书寒士,刚刚那番讲辞,只是心有所发罢了。”
“呵,这位高兄莫不是那钱家说客?这宁家还未派出人作诗吟对,就给如此华丽辞藻的评价,莫不是从钱家手中收了些不菲的贿赂?”
“欸,这位仁兄说话怎如此世俗...”
“这位文士有所不知呀,在下可听说,那宁家可是请来了水中郡有名的黎青大家,那可是老者黎青呀,参加过中州儒子亲自主持的诗辩会啊...”
“这位兄弟,所说可属实,那黎儒大家果真会前来?”
“哪呢,哪呢,在下怎不曾见到那般书上才会有的人物。”
类似的讨论争言,已在读书文儒人之间,渐渐传开。
宁家坐席,宁恒见那钱家派出之人,所作之诗,好是好,但却无任何惊艳的地方,不禁打趣道:“老三,二哥看这钱家那诗也并不怎样嘛,平时见你在府中摆文浓墨的,要不,你上去试试?”
宁翰学品了一口茶,神态自若,摇摇头,挥了挥手说道:“诶,二哥就莫要折煞三弟了,三弟自己那肚子里的墨水,自己难道还不自知?”
说着,宁翰学目光望着前方,若有所思,然后极其恍然的说道。
“说起来,要真论诗文才学这方面,三弟恐是还不如大哥,以前小时候,大哥不仅在经商上面得心应手,那诗经古文,儒家经典不也是样样精通,老爷子那时候就说过一句话,要不是大哥是长子,要继承家业....都想继续送去书塾,参加科举当文臣大官的。”
“哦,有这一句话?”
宁恒脸色一变,看上去也是颇为惊讶,细细询问。
“二哥莫不是年纪大了不记事?那时你背古言背不上来,被书塾先生以戒尺掌手的时候,不就是大哥出来求情那先生,好说歹说,才免那皮肉之痛的嘛。”
“诶,还真是,被三弟你这样说来,二哥我倒是记起来了,那时大哥还被街坊邻居纷纷称赞为‘神童’嘞,是不是?”
“对,对...”
这时,坐在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