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目内视,惊喜地发现自己的气海正在缓缓凝聚,形成一个微小漩涡??那是筑基将成的征兆!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开始。”他仰望苍穹,泪水滑落,“对不起,柳姑娘。我用了十年才明白,有些路,必须自己走。”
柳芜默默注视着他,良久,转身欲走。
“等等!”齐执事叫住她,“你要去哪儿?”
“去找最后的真相。”她回头一笑,眼角含泪,“我要让那些害死姐姐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我跟你一起。”齐执事站起身,语气坚定。
“不行。”柳芜摇头,“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巩固修为,迎接筑基雷劫。而且……”她顿了顿,“刘掌门不会允许你卷入这场恩怨。”
齐执事苦笑:“我已经不是内门执事了。从今往后,我只是齐金,一个想为自己活一次的修士。”
柳芜怔住,最终轻叹一声:“三日后,我在断魂谷等你。若你能安然渡过雷劫,再来寻我也不迟。”
身影一闪,消失在夜雾之中。
齐执事独自立于高台,任风吹乱衣袍。他知道,从此刻起,他已踏上一条完全不同的人生之路。不再是宗门棋子,不再是命运囚徒,而是一个真正拥有选择权的人。
与此同时,东峰精舍内,岳诚行正对着铜镜整理衣冠。明日便是他前往谢家提亲之日,刘掌门特意赐下一袭赤金纹云锦袍,寓意“天男配凤女,阴阳合大道”。
他望着镜中自己略显憔悴的脸,忽而低声问:“你说,老师若在天有灵,会不会笑话我这个痴儿,到了三十岁才懂得娶妻?”
无人回应,只有烛火轻轻晃动。
他伸手抚过胸前一块玉佩??那是桃道人留给他的唯一遗物,据说能感应师尊残魂所在。今晚,玉佩一直微微发热,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成家方可修行……”他喃喃重复,忽然笑了,“可若婚姻也是修行的一部分呢?”
次日清晨,阳光洒满山门。岳诚行携礼启程,由刘小楼亲率十名弟子相送至山脚。谢家所在的灵溪村距此三百里,途中需穿越两座险岭、一片毒瘴林,寻常修士也要半日才能抵达。
临行前,刘小楼郑重叮嘱:“谢氏命格玄奇,婚约一旦缔结,便牵动天地因果。你务必谨言慎行,莫要泄露昨夜幻阵之事。”
岳诚行点头称是,随即踏上飞舟离去。
而在北疆守阵塔,阿芜正站在风沙之中,凝视远方天际。她昨日已正式递交调令,今日便要启程赴任。临行前,她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上只有一句话:“你哥哥还没死。”
她握紧信纸,眼中闪过决然之色。
同一时间,姜行止悄悄潜入乌龙山藏经阁密室。昨夜借着混乱,他已复制了一份《荆湘大事纪?锦屏案卷宗》,但其中关键一页被人以秘法抹去。他不死心,今晨又潜入此处,终于在一本旧账册夹层中找到线索:当年参与围剿锦屏山庄的,除低飞燕外,竟还有两名来自“幽冥殿”的黑衣人!
更令他震惊的是,其中一人名字旁标注着一个小字??“祝”。
祝?祝翻天?
他猛地想起昨夜宴会上,祝翻天醉酒后曾嘟囔一句:“当年那一剑……其实可以救她的……”当时众人只当他是胡言乱语,如今看来,恐怕另有隐情。
姜行止将线索记下,悄然退出。他知道,复仇之路才刚刚开始。
回到主峰,齐执事已在静室闭关。昨夜破除锁灵印后,他体内的灵力愈发躁动,显然筑基雷劫将至。刘小楼亲自在外护法,并下令全山弟子不得喧哗。
第三日午时,天空骤然阴沉,乌云汇聚如锅盖压顶。一道银蛇般的雷光撕裂长空,直劈静室屋顶!
“来了!”刘小楼神色凝重,手中捏诀准备护阵。
然而就在雷劫降临刹那,齐执事竟主动推开房门,迎风暴而立!
“我不躲!”他仰天大吼,“这一劫,我自己扛!”
第一道天雷轰然落下,击中其头顶百会穴。齐执事身体剧颤,皮肤龟裂,鲜血直流,却始终挺立不倒。
第二道雷光接踵而至,贯穿胸腹。他跪地咳血,双手撑地,硬生生撑了过来。
第三道、第四道……直至第七道雷劫尽数降下,他早已面目全非,衣衫尽碎,浑身焦黑,可那股意志却如磐石般坚不可摧。
当第八道雷光酝酿之时,奇迹发生了??空中乌云忽然裂开一道缝隙,一缕金色阳光洒落,照在他身上。原本濒临崩溃的肉身,竟开始缓慢修复,丹田处的气海漩涡越转越快,最终凝成实质!
“筑基成!”刘小楼激动万分,“他竟然以凡躯硬抗八重雷劫,成就‘金刚不坏基’!此等资质,百年难遇!”
齐执事缓缓站起,周身灵气缭绕,眼神清明如洗。他低头看着掌心新生的皮肤,轻声道:“从今往后,我不再逃避任何事。”
就在此刻,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