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家中的长辈是落燕门的门下?”
“不是。”
“那为何......”
“是我兄长出门游历之时,曾拜入落燕门为徒,只是后来发现实在不好晋升便离开了。”
道人解开疑惑,附和道:“的确,落燕门各个堂口的功法不论身份贵贱、资质高低都有资格学习,只是需要的资源无法靠学徒自己负担,再加上晋升的渠道太少,浪费了不少天资卓绝的良才,若是再这么下去,恐怕门派构成便要僵化,早晚要出问题。”
似乎觉得自己说了许多的题外话,道人也有些不好意思,便直入主题,问道:“小兄弟可有去处?若是不嫌弃,可在我天羽观逗留一段时间。”
“那就不必了,晚辈还有其他事情要办,就不去天羽观叨唠了。”游子济哪里还敢进天羽观去,自己身上的红羽扇还没法解释呢。
道人见游子济眼神闪躲,十分有趣,便道:
“小兄弟如此推脱,莫不是做了亏心事,不敢去我天羽观做客?哦,贫道想起来了,怪不得你昨日出了翀郡城,有大路不走偏偏要走那偏僻的山路,结果还差点陷入迷雾幻景之中,若不是山神出手可就丢了性命啊。”
游子济被说中心思,更加慌乱,“前辈哪里的话,我只是见山间风景秀美,才不知不觉走到这里,若无其他事,晚辈便告辞了。”
“是么,你自出了城便有人通知与我,你却偏偏绕了路,可让我一阵好等。”
“前辈在这里是为了等我?”游子济一听心中惊骇,莫不真是上门寻仇来的?但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是杀人的凶手,眼前的道人也不像是不讲理的,把事情讲清楚不就好了。
“那是自然。”
游子济赶忙解释道:“前辈误会了,我并未杀害天羽观的弟子,我甚至都没见过他。”
那道人哈哈一笑,道:“还说你不是避开我天羽观么?不过你说未曾见过,那你身上的红羽扇是哪里来的?”
说罢,道人伸手抹向游子济腰间,任凭游子济如何闪躲,被麻布裹住的红羽扇还是出现在了道人手中。
游子济双手抱拳道:“这是晚辈与一名敌人战斗所得,他会操控僵尸的法门,可不像是天羽观的门徒。”
道人却并不认同,道:“这却也说不准,许是我那师弟半路学了其他门派的法门,你且说说他的样子。”
一听是死的是道人师弟,游子济心里直接凉了半截,但依旧不曾隐瞒,“是名身材高瘦、脸上青黑的中年男子,自称洪先生。他是筑基境的修士,操控着一具铜尸,还是一名体修。”
道人略有所思,道:“听你的描述,倒真不是天羽观的弟子,且不说年纪,现如今想炼制那铜尸可不比以前,十分困难,这法门需要大量的修士尸体,能制出品质不错的僵尸凤毛麟角。再说现在修行此等法术,在修行界如过街老鼠一般东躲西藏。而且这修士脸色青黑,当是以尸气渡入体内炼体,这可是纯正的童子功,我那位师弟离开山门时便已二十几岁,早过了渡气炼体的年纪。他修为虽不深厚,却也有直通玄境的法门,若是再耐心祭炼红羽扇将其往上升一层,施展起来比那铜尸可省了许多力气,没道理追寻这歪门邪道。”
道人继续追问道:“他应当是被那洪先生给杀了,那洪先生人呢?”
“他与我争斗时被杀掉了。”
“所以这红羽扇才到了你的手里?”
“的确,前辈想要收回,便拿去吧。”游子济却是不想要这多事的累赘了。
道人却摆摆手,将羽扇往前一递,道:“我怎能要后辈的法宝,况且我看着不顺眼,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游子济僵在当场,也不知该不该接着。
道人明白游子济的顾虑,直接将羽扇塞到游子济手中,道:
“小兄弟一定是在想,为什么我要在这里等着你,许是为了那家伙报仇?当然不是,我只是来保护天羽观的朋友罢了,甚至还要说一句,死的好!”
道人语气愤恨,那股发自内心的恨意不像作伪。
“这红羽扇的主人的确曾是我的师弟,因为非作歹触犯门规而被驱逐,只是他乃门中一长老的私生子,当时的天羽观便也没为难他,只是不让他以天羽观弟子自居,任他自生自灭,我天羽观也不插手。这几十年间他杀人无数,作恶多端,我等却因长辈嘱托而无法出手,眼睁睁看着他败坏了天羽观的名声,影响了各个师兄弟的心境。如今他终究是被人所杀,算是自作自受,也算是帮我等完成了心愿。”
道人直直的看向游子济,“小兄弟知道我为什么说要保护你么?那逆贼的父亲如今还在世,便是天羽观的太上长老,我的师叔。你进城之时,便被人禀报了行踪,买麻布的时候更是被确认了你手中的正是红羽扇。我那师叔早在听闻儿子死后便要报复,只是寻不得仇人,小兄弟正好主动闯了进来,他如何能放得过你?”
道人叹了口气接着道:“本就是我天羽观的错处,哪里还能在连累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