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就像瀑布从百丈山崖俯冲而下,气势凌人,继而汇入滔滔大江,化为浩浩荡荡的惊涛骇浪,以所向披靡的惊人气势吞噬地万物。
刀,不再是那把刀。
处于惊涛骇浪最中央的酒老,只是微微一笑,右手在酒坛边缘狠狠一拍,酒水如青龙出洞,瞬间化为三千酒剑,在前方一尺之地竖起一座半丈方圆的酒剑屏障。
我有酒剑三千,纵横江湖五十年。
与气势汹汹的刀气相比,这股酒剑显得渺而弱势。
排山倒海的刀气悍然斩向酒剑屏障,将最外层的酒剑一股脑击碎,所有酒剑几乎一触即溃,可是被击碎的酒剑并没有四散溅开,而是静静地悬浮在半空郑
那把刀在击碎第一层酒剑后,又迅速击碎第二层酒剑,再击碎第三层酒剑,几乎一眨眼的功夫,酒剑被破去大半。
酒老始终面带微笑,犹有无限余力。
全力一击的孙长眉看似刀气凶猛,半招破掉大半酒剑,此刻额头青筋暴起,神色异常狰狞。饶是如此,还是没能取得胜势。
罢了,孙长眉大喝一声,猛地抽回断刀,一刀将桌子劈成两半,颓然道:“我输了。”
酒老满脸失望,右手一挥,将三千酒剑逼回坛中,冷冷道:“你这一刀,有断江截流之气势,为什么不全使出来?”
一脸沮丧的孙长眉竖起刀柄,冷笑道:“你已臻至气胜中阶,我刚参透气胜玄机,自然不是你的对手,这一刀刚挥出去,我就已经输了。”
恨其不争的酒老大声道:“你不要以境界论高低,你如果毫无保留的把这招使出来,我未必挡得住。
可是你无法打开心结,无法走出失败的阴影,自囚于二十年的失败樊笼,何苦来哉?早知道你走不出来,我根本就不该和你动手。”
孙长眉死死的盯着刀锋,眼神中充满颓丧,乖戾,愤恨,还有一种令人恐惧的绝望。
大堂里的高手几乎都察觉到了他的气息变得紊乱,原本顺流的江水仿佛遇到高山阻碍,瞬间化作四散奔流的泛滥洪水。
孙长眉双眼变红变戾,浑身开始颤抖,刀锋上跳跃着浓烈的杀气。
这是走火入魔的迹象。
这老缺年输了酒老一招,为此耿耿于怀二十年。
这二十年里,他隐姓埋名躲在黄河激流之中苦练半截刀法,终于练成了这招气壮山河的“浊浪排空”,原以为可以战胜酒老的三千酒剑,想不到还是以失败告终。
二十年的心血落空,接受不了失败的老人,终于还是钻了牛角尖,把自己逼到了绝路。
那孩刚才乖顺地撤到了角落,此刻意识到老饶情绪不太对,哭着跑过去道:“爷爷。”
预感到老人即将疯狂的张崇义,顺手一把拉住孩后退两步。
下一刻,大堂里刀气纵横,孙长眉一刀横扫,凌厉刀气将伏龙山庄三人拦腰斩断。
那三人本来猜到老人会暴起发难,做好了充分的迎敌准备,以为合三人之力可以挡住这致命一刀,结果还是难逃一劫。
反观剑心谷青龙四剑和青阳崔岑岑就颇有自知之明,急忙纵上二楼捡回一条命。张崇义意欲藏拙,抱着那孩贴地一滚,虽然姿势狼狈,总算保住了性命。。
酒老又愧又气,愧的是一招竟然把几十年的老友逼的走火入魔,气的这老儿心胸如此狭窄,怎么输不起呢?
急忙一掌拍在酒坛上,气息牵引出一条酒剑直取孙长眉胸口,意图制住他的气海丹田。
谁知那老儿虽然走火入魔,武功丝毫没有减弱,立即横刀当胸,将那条酒剑震碎,继而断刀斜切,斩向酒老咽喉。
酒老轻轻一点,飘然后退半步,堪堪避开刀锋,右手两指一挑,酒坛中再飞出一条酒剑,重重撞在刀锋上,将断刀弹开三寸。
就在孙长眉一刀落空,气息已断、将续未续之际,旁观的何执剑猛地大喝一声:“动手!”
身边四个武英阁锦衣高手如猛虎出笼扑向孙长眉,两人五指成爪,一人抓咽喉,一人抓脊柱要穴,两人分左右矮身横扫孙长眉腿,配合如此默契,显然是多年磨合的成果。
这四人顶多是武秀中阶水平,任何一人都不是孙长眉一合之敌,抓咽喉的那人被孙长眉反手用刀背一拍,手骨寸寸断裂。
抓后背的虽然拿住了要穴,被老人运气一震就甩飞出去。偷袭双腿的二人,腿骨直接被老人雄厚的内力反弹断掉。
可惜老人在一气之间上守咽喉,气沉双腿和后背,胸口要害顿时门户大开,正在伺机而动的何执剑右手双指化为剑势,长驱直入,对准老人气息最弱的胸口气海一剑插进去,当真是势如破竹。
他叫何执剑,其实是指剑。作为气胜初阶的高手,他与孙长眉相差无几,就算正面对抗都有一战之力。
老人遭此重创,胸口血如泉涌,一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