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走出房间,冷风中,她纤瘦的身影衣袂飘飘,宛若幽灵,细声道:“现在怎么办?”
张崇义走到门槛旁吹灭烛火,院子里更加昏暗死寂,抱起熟睡的秦无衣,缓缓道:
“我刚到处逛了一圈,附近还没有官兵进客栈搜房,通缉令也没这么快发出来,我们可以先回客栈,待机而动。
对了,春楼附近的客栈酒楼,有多少人认识你?”
施师理了理鬓角,缓缓摇头道:“应该没人认识我吧。
我十二岁成名以后就很少外出走动,平日里不敢逛街,不与左邻右舍打交道,偶尔外出都是乘坐马车,除了菊香茶室附近的几家勾栏,或许还有几个熟人,其他的客栈酒楼没人与我打过交道。”
张崇义笑道:“难道那些客栈老板就不去菊香茶室听你抚琴?”
施师颇为自矜地笑道:“女子抚琴一曲,黄金百两起步,除了那些高官显宦,一般的平民百姓哪里消费得起?
客栈酒楼的老板虽然手头阔绰,但多是不谙乐律的粗人,根本欣赏不来雅乐,何至于花百两黄金去当这个冤大头,他们呀,更喜欢去北城逛妓院喝花酒玩花魁呢。”
张崇义似有所悟地点着头,一手抱着秦无衣,一手挽着施师的纤纤细腰,提起一口气跃出院子,踏着房顶,一路奔向春楼客栈。
将近客栈时,一条街上没看到巡逻的官兵,也没看到贴通缉令的衙门差役,顿时松了一口气,在一条陋巷落下去,走路前往客栈。
施师虽是美女,却是寻常家碧玉的水准,远不到郦宛丘那种国色香的程度,身材也平平无奇,胸前毫无风景可看,此刻穿着粗制滥造的粗布麻衣,这样的女子,大街上一抓一大把,自然无人关注。
一路无事,进了客栈,那二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眼中颇有艳羡之意,似乎羡慕这位公子哥走了桃花运,随便逛个街都能捡个美女暖床,可惜这美女的胸脯也太贫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