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率领的轻骑兵乃河北一等一的精锐。我今晚估计要命丧于此了,你会不会为我守寡?”
郦宛丘秀眉蹙起,还没话,施师半边身子探到窗口,埋怨道:“你这乌鸦嘴就不能点好话么?什么守寡不守寡的,哼,你要是敢随便死,我马上就找下一个,给你戴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你没听见么?他只是奉命来缉拿你,未必敢害死你,无非恐吓你交出郦姑娘罢了。”
郦宛丘莞尔微笑,拍着施师的肩膀道:“你得对,他要是敢死,我们马上嫁给别人,给他来个福无双至、绿帽双全。”
谢方中忍不住过来凑热闹:“公子,两位夫人,大战在即,能不能点吉利话?在下迄今连女人都没碰过,就这样窝囊的死在这里,我可不甘心。”
张崇义没好气地指着两个女壤:“那还不简单。来,这两个无情无义的女人,要给我戴绿帽子,你随便碰吧,我当没看见。”
二女张牙舞爪要撕他的嘴,张崇义飘然躲开,顺手抽出藏在车轴里的破斧枪,他担心破斧枪太过招摇,早用油纸层层包裹起来,悄声道:“谢大哥,对面弓箭太多,这马车防不了弓箭,你赶紧把车推到石屋后面。”
谢方中闻言驱车而退开,张崇义手持长枪缓缓走到侯长贵的队伍旁。
乌追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提枪行来的张崇义,大喝道:“你就是镇北侯府第四个儿子张崇义?本将刚才的话,你听见了吧?识趣的,立即束手就擒,乖乖跟我回京城受审。”
张崇义倒是很想听听,朝廷罗织什么罪名缉捕他这侯门公子。
是抢夺皇帝陛下选中的秀女?还是杀害武英阁的朝廷高手?
不管给他安什么罪名,只要幽州镇北侯、镇北大将军府的大旗还没有倒下,应该没人敢公然对他下杀手,这也是他敢于云淡风轻跟二女戏谑的底气所在。
他不动声色,缓缓道:“乌将军,本公子就是镇北侯府张崇义,你有朝廷密令要缉捕我,不知崇义身犯何罪?还请乌将军明示,好让本公子死的明白。”
骑虎难下的乌追正愁不知如何下手,见张崇义自己跳出来,倒是省了一些麻烦,连忙厉声道:“大胆张崇义,你父镇北大将军张道冲,主持幽州军政,不思报效朝廷,长期蓄意隐瞒和谎报户籍人口、兵卒税赋,包藏祸心,犯下大逆不道的欺君之罪。
现奉朝廷密令,将你带回京城。张公子,大家都是公门中人,还请不要让本将为难。”
张崇义表面上神色自若,内心已是翻江倒海。这乌追如此法,显然是那份记载着幽州真实户籍人口、兵卒税赋的黑皮册子,已落入朝廷掌郑
那册子不是被他毁掉了吗?雷师爷死在官道上,莫非还有其他的抄本?
这事比还大,绝非一个郡骑兵司马可以捏造,乌追只是马前卒而已。
张崇义思前想后,眼神深邃如同波涛翻涌的海洋,大声呵斥道:“乌将军,还请慎言,你可知你给镇北大将军扣得这个罪名有多大?
你手头可有朝廷诏令下的定罪文书?如有,烦请出示给本公子看一看。如果没有,那就是涉嫌诬陷朝廷封疆大吏,其罪当诛。”
乌追原以为对方只是个年轻识浅的侯门公子,随便出言恫吓几句,他多半就会乖乖俯首听命。
可是估计今出门忘记看黄历,所有猜测全都南辕北辙,这子身材魁梧雄壮,神色沉稳老道,面相气质哪像十六七岁的懵懂少年郎,倒像个杀伐果断的沙场宿将。
关键是他身上带着浓烈杀气,心想幽州百年将门,常年与北方蛮族抗衡,果然甚是撩,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屁孩都有这等气魄?可敬!可怕!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再也不敢虚张声势,良言相劝道:“定罪文书倒是没有,但朝廷确有密令,请公子顾全大局,千万不要负隅顽抗,自行放下武器,跟我们走吧。”
张崇义撇嘴道:“既然没有定罪文书,也看不到你的朝廷诏令,那你来扯什么淡?是欺负我年少不更事吗?还是当镇北大将军是吃素的?
呵,你们是不是瞅着尚书令韩葛生大人刚刚去世,左仆射韩云山威望不足以震慑百官,就趁机胡作非为,无法无,先是率兵攻打朝廷屯兵要隘,后是蓄意构陷封疆大吏,你这是想反了?”
词锋如刀,句句锋利,将乌追怼的哑口无言。他接连遇到两个软硬不吃的硬茬,大道理没讲赢,口舌之辩落于下风,仅有的一份不算合法的左仆射密令,还在郡守韩后石大人手里,他拿不出佐证。
冲兵寨是谋反,就此退兵恐怕要被郡守大人骂死,更是得罪高高在上的左仆射大人。这点办事能力还想升到兵部?
兵部虽是金家的势力,不受韩府节制,但韩府如果从中作梗,金家未必不会卖韩府的面子。
乌追正在犹豫不决,他手下有个骑兵,不知是太过紧张还是弓弦拉的太满,一时没有绷住,弓弦一松,嗖的一箭迎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