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大堂伯母到来,再到他两口子住进东厢房北屋,之后,他爹也从外归来了,还是没一点风声。
为此,到天黑他还有意去了一趟正院,还是没听到他爹提起有关老院任何事情,可见他爹也不耐烦了。
“还往哪走?”
从正院回来的时候,顾文轩心想着他爹这回也权当不知情了,就听见周半夏语带笑意的调侃声。
抬头一看。
是差点走过头了。
俏生生站在前面东厢房廊前的可不就是他媳妇儿!
“咋出来了?”顾文轩快步向前一手扶着媳妇胳膊,一手抓着媳妇的左手,“站多久了,手都冰了。”
手冰?
周半夏想将自己左手放在脸上试一下体温地抽了下自己的左手,一时之间却反而被顾文轩的右手抓得更紧。
她只好作罢,“就一会儿,我刚前脚出来,你差不多从穿堂过来了。想什么呢,很麻烦,很头疼?”
顾文轩连忙摇头,松手扶她转身进东厢房的同时,笑道,“哪呀,我只是一时忘了咱们住这头了。”
稀罕了,你也会犯傻?
不想说是吧?
“咱爹娘和大娘(顾大堂伯母)一样,老院那的事儿,咱爹娘也是提都没提半个字,还让我早点回房了。
我这不就琢磨着咱爹之前神情,瞅着挺好,不知是过了一个白天,心情平静了,还是连提都懒得提起。”
周半夏原先还想顾文轩不说,她就不问了,听到这话,倒是明白顾文轩为何走神到差点走错门。
“两者皆有吧。”
应该是如此,估计摊上这种糟心父母一事,有什么心路历程,唯有他媳妇儿能体会到他爹此时心情。
毕竟他之前那老丈人丈母娘和老爷子老两口差别不大,就好比说偏心眼吧,说没有,但怎么可能。
手指头还有长短,更何况儿女,儿子总会比女儿得宠些,不然怎么当女儿的一个个都成了他们不孝女。
总没听他们骂两个儿子不孝子白眼狼,老爷子老两口就差不多,只不过除了他们长子是儿子,其他儿子都成女儿了。
“咱爹不提有咱爹的想法,咱们还是当不知清的好,等爹他回头说啥了,咱们再照他说的行事好了。”
也只能如此。
就老爷子那当老子当的,只怕他爹不止心寒,还深为羞耻,他这个老儿子肯定不好找爹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大哥呢,他这个时辰理应在家了吧,你在正院的时候,你大哥有没有在那边,他有没有说什么?”
“看路。”说出口,不用多瞟一眼周半夏高耸的大肚子,顾文轩立马想起让他媳妇儿看路,她也看不到。
就他媳妇儿现在的肚子,站着已经看不到她自己的脚尖了,好在厢房这里不是铺就的木地板,也是平整的地砖。
而且,为防止地砖上铺了地毯会被绊到脚,地毯也统统拿走了,但,“还是要小心点,走慢点比较好。”
“知道。”周半夏忙不迭应下,懒得再一次又一次地回答有他扶着摔不倒什么的,随即便话锋一转。
这一转便转到家里是不是已经准备好明天接待钱怀知到来,像顾二郎是不是明天休假不用去镇上医馆了?
“当然,连马大爷那儿,咱爹都和他说好了,到时候他会先去你娘家,等师兄来我这儿了,他再来我这儿。”
周半夏点头以示知晓,正想问那你大爷爷他们哪儿,刚好走到她的“宝座”前面,顾文轩扶她坐下了。
“还有大爷爷他们那儿,咱爹回来之前还拉马大爷一起去的大爷爷家,也说了师兄明天可能来我们这儿。”
好想笑怎么回事?
周半夏入座捂嘴,瞥了眼顾文轩,就听他一脸感慨地说着,“咱爹啊,我爹啊!”
还有呢?
“我爹啊~”
静等下文的周半夏顿时笑喷。
顾文轩见状不由笑出声,握拳遮嘴地咳嗽了一声,“我爹这人,可惜了,不是我说,他智商情商真不低。”
可不!
你爹此举可不单单是有意拉马大爷当挡箭牌,他还把明天要不要请老爷子出场的难题都抛给你大爷爷了。
“所以你没问你爹可有知会老爷子一声,你爹也没提你大爷爷见着他之后有没有避开马大爷说什么了?”
顾文轩拉过椅子挨近她宝座,听到这话的同时,入座摇头,“都没有,我没问,我爹也没说半个字。
一是刚开始,我爹见到我的时候先忙着说他今天白天去的庄子那些事了,这个话题就说了不短时间。
之后,咱娘进来了,我又不好当着娘的面问爹,虽说娘她今早已经听我和大哥说了老爷子昨晚被背回去,但老爷子总归是爹他老子。”
懂!
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