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柴铮铮闭眼将温热的草药喝完,五官苦的皱成一团,漱口吃了蜜饯后,看着云木道:“说吧。”
云木递上擦嘴的帕子,道:“说是走的西北安肃门,带着”
柴铮铮闭上眼,平复了一下心情,道:“云木,我明日喝两碗药,你能说两句么?”
云木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奴婢得请示夫人。”
闻言,柴铮铮无奈道:“去吧,问问母亲这样行不行。”
“是。”
第二天,
看着喝了两碗药,苦的面容扭曲柴铮铮,云木低头道:“姑娘,夫人说,一顿药不管几碗,奴婢都只能说一句。”
“你!不早说!”柴铮铮顿时觉着嘴里更苦了。
就这样,
云木一句话换柴铮铮喝一碗药,
三四天下来,柴铮铮才弄明白,徐载靖出了城,走的安肃门,带着徐家长孙,还带着几匹良驹。
除了良驹,还有一个女子。
这女子柴铮铮认识,家在潘楼正街上。
是教授柴铮铮弓箭技艺的周娘子,以及为什么要带周娘子等等。
这天,
上午时分,天气阴沉,阴云密布。
屋外,带着寒意的北风吹的脸有些疼。
屋内很是暖和,连续喝药身体大好的柴铮铮,喝完药后漱了口,中气十足的问道:“那小子的父亲是谁,可以说了吧?”
“是徐侯麾下的亲信尉校,去年战殁了!”云木说道。
柴铮铮脸上的笑容消散,肃穆点头道:“哦!原来如此。”
“姑娘,太医院里的女医官来了。”外间,拂衣脆声说道。
“知道了,快请进来吧。”云木回道。
看着柴铮铮,云木继续道:“夫人说,女医官要是诊脉后说您康复了,奴婢也就不用一句句的往外说了。”
“真哒?”
“嗯!”
主仆两人说话的时候,紫藤走了进来,将手靠近熏炉后说道:“姑娘,闻着外面的味道,好像有些要下雪的样子呢。”
屋内两人点了下头。
不到半个时辰,女医官便给柴铮铮把完脉,开好了食补的方子。
送走女医官,云木看着柴铮铮道:“夫人听说,那位名叫岳飞的小哥,已经住进了勇毅侯府,平日里和徐五公子一般的早起锻炼呢。”
“徐家下一辈的两个哥儿,也时常跟着早起。”
“锻炼完,徐五公子去上学,那位岳家哥儿则去周家学艺。”
柴铮铮听得直点头,道:“那怎么不直接住到周家?”
云木道:“说是徐家马场大,能兼顾着岳家哥儿习练骑术。”
想着之前去徐家看到的景象,柴铮铮笑道:“也是,京城不同别处,宽敞地方不多。”
“姑娘,姑娘!”紫藤有些兴奋的喊声从屋外传来。
云木蹙眉道:“怎么了?瞎咋呼什么?”
紫藤快步走进里间,指着屋外道:“下雪了!”
中午时分,
大雪纷纷而下,
积英巷盛家,
葳蕤轩,
刘妈妈手缩进袖子里,撑着油纸伞走到了门口。
合上纸伞抖了抖上面的落雪,刘妈妈将纸伞递给廊下的女使,撩开棉帘后迈步进屋。
朝着冻得有些难受的手哈了一口气,刘妈妈给王若弗福了一礼,道:“大娘子,奴婢回来了。”
坐在熏炉边喝着茶汤的王若弗点头道:“车队启程了?”
“启程了!车把式说,虽然天气恶劣,今日只能在城外的驿站落脚,但时间宽裕不会误了日子。”刘妈妈说道。
闻言,王若弗笑了笑:“这就行!想来母亲收到我的生辰贺礼,一看比姐姐的还好,定然能高兴上一阵子。”
刘妈妈心中虽不认可自家姑娘的说法,但依旧挤出一丝笑容点了下头。
其实,之前在王家待了那么些年,刘妈妈早就看明白了,王老太太最疼爱的,始终是相貌性格行事作风最像她的王若与。
王若弗说完朝着刘妈妈招手:“快来炉子边暖和暖和,手上的冻疮没复发吧?”
刘妈妈笑着摇头:“用了大姑娘从侯府带来的药膏,奴婢这手好多了。”
说着,刘妈妈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王若弗看完点头感慨道:“这侯府好东西就是多,柏儿用了那药膏之后,这手终于不用冻的跟萝卜似的了。”
“对了,这样的天气,不知道学堂里冷不冷!”说着王若弗就要站起身。
刘妈妈赶忙道:“大娘子放心,回院子的时候,奴婢顺路去看了眼,学堂院儿地龙灶口旺得很,不冷的。”
“那就行!外面雪还下么?”王若弗说着,将手里的茶盏放到一旁,起身朝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