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患已除!”
童福山愕然看着手中纸条,然后打了个哆嗦,将纸条小心塞回衣袖。
赵远在衙门口被人撞飞,立即引起巡检的警觉,呼啦啦一声围了上去。
只可惜健马力道太大,赵远当场被撞断了七根肋骨,死的不能再死,抢救的必要都没有。
王威扬很快冲了出来,见到这一幕吓了一跳,赶紧命人保护童福山先退回衙里,让巡检保护好现场。
童福山脸色苍白,好像被吓傻了一样,回到自己的住处把门一关,死也不肯出来。
王威扬赶紧喊来仵作,寒着脸紧盯着仵作现场验尸。
没多久,仵作摇摇头站起身,又去给马验尸,许久后才扶着腰起身:
“大人,此马没有发现人为催疯痕迹,小的怀疑是自身有什么问题,恰好在此处发了疯。”
“撞人的骑手呢?”
“当场摔死了。”
王威扬不信有这样的巧合:“身份呢?”
“死者身上有路引,是秣陵关那边的商户镖师,来这里应该是护送货物。”
“查!把那个商队扣下来,严查!”
安排人去扣下镖师的商队,王威扬急急跑回巡检司衙,直奔童福山的住处。
“通判,童通判?你还好吧?”
“滚!都给本官滚!”
屋里传来丁玲桄榔砸东西的声音,以及童福山愤怒的咆哮:
“这就是冲着本官来的,是有人想要谋害本官!”
“王威扬!你马上给本官狠狠地查,一查到底!我要知道是谁想要本官的命!”
“让本官知道是什么人如此大胆,本官绝对要一查到底,绝不放过他!”
“滚,都给本官滚去查案去!”
王威扬挠着头,有些讪讪的退了出去,嘱咐衙里的小吏在这候着,随时准备伺候童大人。
他则转身出了县衙,上马直奔课税司。
“什么?赵远被马撞死了?”
看着喘气未匀的王威扬,武运一脸惊愕:“怎么回事?进来慢慢说!”
一边命人给王威扬泡茶,一边仔细听他说着来龙去脉。
听完以后,武运的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你是说,是一家商队镖师的马忽然惊了?”
王威扬点点头:“是。”
“有没有疑点?”
“目前来看,没有”,王威扬摇摇头:“可我总觉得有点巧合,所以才来问问武局使的意思。”
“你把商队扣下来细查是对的”,武运笑笑:“但我估摸着确实是个巧合。”
王威扬面带疑惑看着他。
“首先”,武运轻轻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赵远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他本身对童福山也是无害的,姓童的没有必要下此狠手。”
“其次”,可能是觉得茶碗有些烫,武运随手又搁在桌上:
“真要杀人,没必要用这么惊世骇俗的手段,大可以下毒、打闷棍,有的是办法,姓童的没那么笨。”
“还有一点”,武运笑笑:“根据你说的,姓童的事后的反应,不像是装的,不过现在还不能下定论,你回去之后把他盯紧了,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好,我明白了。”
“赶紧回去吧”,武运笑着安抚道:“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巡检使不在衙门说不过去,有事差人知会我一声就行。”
“我明白了,现在就回去查案。”
王威扬离开后,方才一脸淡定的武运脸色才渐渐难看起来。
赵远是王家安排到童福山身边的人,如今不明不白的死了,怎么可能不引人怀疑?
可是他刚刚的分析,他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如此激烈而莽撞的手段,并不符合他心中杀人灭口的方式。
不过现在线索太少,他还不能武断的上报判断,只能先等等。
但赵远已死,必须马上通知上面的人尽快换一个来,继续盯着童福山。
课税司衙外,张钊源默默看着王威扬骑马离开后,转身走进一家茶馆。
茶馆掌柜看他进来,给小厮使了个眼色,后者把毛巾往肩膀上一搭,装着招揽客人的样子,走出门外却一声不吭,眼睛有意无意扫着过往行人。
“陈千户,王威扬走了。”
坐在桌旁一三十岁许面白短须,貌不惊人的汉子轻轻嗯了一声。
可他抬头仅仅扫了张钊源一眼,眼底一闪而逝的精光,却让后者心里打了个突。
“你最近的差事办的不错,指挥使已经知道了。”
张钊源喜道:“多谢千户提携!”
“这是你自己的差事办得好,不需要谢我。”
“可是千户...”
张钊源有些疑惑,小心问道:“用这种手段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