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曹大人即将被气的厥过去,孙道宁适时站出来调停口角纠纷。
此刻,他心里头是爽快的,看老曹被骂得没有还嘴之力,他咋就那么痛快了?
陈观楼替他出气,他很高兴很满足。这小子上道。
不过,身为刑部尚书,身为老曹的同僚,不能眼睁睁看着老曹被骂却无动于衷。除非,彻底撕破脸,以后都针锋相对。
很显然,两人关系还没闹到那个地步。
他还是希望跟老曹和平相处。
“陈狱丞,曹大人乃是国之重臣,你要给予基本的尊重,岂能胡言乱语。”
陈观楼顺杆下,“大人说的是,我以后再也不胡言乱语。”
接着孙道宁又劝解曹大人,“老曹,你别跟陈狱丞一般见识。他读书少,又年轻,不懂规矩。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计较。我已经批评过他,他也知道错了。你就安心在天牢坐监,狱卒们都是懂规矩的,不用担心有人苛待。刑部那边还有好多公务等着我,我就不陪你了,告辞!”
担心老曹继续发疯,孙道宁扭头就走,片刻耽误不得。
陈观楼陪着孙道宁出了大牢,到公事房喝茶。
孙道宁是个厚道人,这会子还不忘替曹大人找补。
“老曹脾气不太好,他也是过于忧心,你多包容。让狱卒们好生照看,莫要亏待了他。”
陈观楼啧啧称叹,“老孙,你也太心宽。他骂你就跟骂孙子似的,你不趁机落井下石,还处处关照,至于吗?何必呢!”
“你不懂!”孙道宁沉默片刻才继续说道:“老曹除了说话不中听,其实人很好。本官跟他多年共事,对他称的上了解。他说话难听,但是没有坏心,这一点可以肯定。而且,他也不是贪得无厌之辈,更不是揽权的人。”
“他不揽权,活该被谢长陵压得死死的。谢相收拾他,就跟收拾小毛贼一样简单!”陈观楼狠狠吐槽。
孙道宁哀叹一声,“朝堂本就乱糟糟的,少点纷争,大家都安宁。若是老曹跟其他人一样醉心揽权,朝堂不会像今日这般运转良好,早就陷入党争的泥潭不能自拔。”
这倒是实话!
其实,朝堂目前已经有了党争的苗头。
不说南党北党,光是皇子党就有好几个。凡是有实力争夺皇位的皇子,背后都有一波拥趸。不少官员已经暗搓搓,开始暗中下注!
这也是曹大人忧心如焚的原因之一。
三皇子除了一个嫡出身份,竞争力并不大,优势并不明显。令人唏嘘!
更关键的是,侯府明明跟皇后结亲,将闺女嫁给了三皇子,可是侯府从未公开或是私下里表态支持三皇子。
似乎……仅仅只是嫁了一个闺女,如此而已!随便你们争,随便你们抢,侯府不参与!
这种冷漠旁观的态度,若非陈梦薰有手段,若非她生下了皇长子,肯定不受三皇子还有皇后娘娘待见!
陈观楼目光古怪地盯着孙道宁看。
孙道宁蹙眉,“有什么话直说,古古怪怪,成何体统。”
陈观楼调侃道:“曹大人莫非是你真爱,你这么看好他,替他声张。他骂你就跟骂孙子似的,你当时生气,可是气头一过,你却不计较,还替他说话。老孙,骨头不要太软,真爱都是骗人的。”
“胡言乱语,胡说八道!什么真爱假爱,本官对他只有同僚之谊,本官佩服他的坚持,仅此而已。休要胡乱猜测。还有,这番话到此为止。若是让本官在外面听到类似的闲言碎语,唯你是问!”
陈观楼哈哈一笑,“开个玩笑而已,你看你,人老了一截,就是因为太过严肃!”
孙道宁冷哼一声,叮嘱了两句,拂袖而去!不想继续跟姓陈的小贼说话,他怕气出心绞痛。王八蛋,这么多年臭毛病一直不改,就知道怎么气人!
送走了老孙,陈观楼喝茶唱曲。
陈全前来请示,“大人,要不要给姓曹的老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胡说八道!什么颜色看看,态度给我端正点。曹大人可是国之重臣,政事堂能跟谢相掰腕子的人物。现在只是暂时落难而已。不用特意关照,一切照着规矩来就行。曹府管家可有奉上银两?”
“小的谨遵大人吩咐,一切照规矩办。曹大人的份例银子,曹府管家已经如数奉上。另外还在账户上存了一千五百两。”
“曹家人懂规矩,如此甚好,免得我们难做。”陈观楼很满意。
曹大人是个犟种,幸好曹家人不是犟种!
他对犟种没偏见,有时候甚至佩服他们的坚持。明知是南墙还要去撞,撞了也不回头,这种精神一般人都没有。
建始帝身边,需要多几个如曹大人这样的犟种。
在他看来,建始帝就是欠收拾!
给他来个濒临死亡的体验,就会知道好歹。
……
数日过去。
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