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敢动用血衣楼杀手！”
老者嘶吼声里带着颤音，方才凝聚的风暴竟被剑气生生压回体内。
怒剑踏空逼近，剑锋映出对方惨白面容：“只要你现在自断心脉，我保证留你孙女全尸。”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划破天际！
怒剑手腕轻抖剑身震颤，骤然挥出匹练般的剑芒。
只见刃尖迸射出一道金芒，初始不过米粒大小，转瞬间延展成十字形能量斩，裹挟着令人窒息的威压破空而去。
密集风刃群呼啸而至，看似凶险的攻势在与十字光斩相触瞬间却如薄冰遇沸水，嗤响声中尽数消融。
更为骇人的是，光斩在击溃数十道风刃后仅是稍显黯淡，稍作停顿便以更凌厉的势头直扑张天王。
“这分明是……”
张天王仓促闪避间瞳孔剧震，脱口惊呼：“你竟已踏入二品宗师境！”
怒剑剑锋斜指地面，戏谑笑道：“既知境界之差，何苦负隅顽抗？”
嗤啦！
尽管勉强避开致命攻击，余波仍震得张天王胸前旧伤崩裂。他踉跄后退数步，喉间腥甜翻涌，猛地呛出大口鲜血。
“有件事老夫始终不解。”
怒剑剑尖轻点地面，音调陡然转冷：“六十年前我初闻张天王威名时，你已是江湖传说。
按推算你至少活了两百五十个春秋，可寻常宗师寿元不过百二十载，你究竟如何打破生死铁律？”
张天王抹去嘴角血渍，咧出染血的笑容：“乖孙儿叫声爷爷，我便说与你听。”
暗地里却疯狂催动残存真气，即便经脉寸断也要搏命一击。
其实他自己也困惑于这反常寿数。模糊记忆中似有段被封印的奇遇，可每当试图追溯，颅中便如万千钢针攒刺。
更诡异的是随着岁月流逝，他的记忆衰退远超常人。
这于武道宗师而言简直匪夷所思。寻常宗师纵使耄耋之年亦当神思清明，而他的状况却像是……有什么在蚕食他的神魂。
怒剑阴恻恻笑道：“喊你声老不死都算客气！你能活成王八精，年轻时是不是撞见过神圣七族的人？”
“七族？”
张天王突然抱紧脑袋，眼珠子暴凸——这词儿像把钥匙，咔哒拧开了记忆铁箱。无数画面在脑仁里炸开，疼得他青筋暴起。
狂刀趁机逼问：“当年是不是拿了七族的恩赐才当上宗师？那些彩纸似的宝贝藏哪儿了？”每个字都像钢针扎进太阳穴。
“啊啊啊！”
张天王从半空跌落，蜷成虾米抽搐。张灵想冲过去，却被沈风死死拽住胳膊。
“张小生！”
狂刀突然喊出个陌生名字：“你本名是不是这个？你们张家到底守着什么秘密？”
记忆碎片突然拼凑清晰，几百年前的对话在颅内回响：
“张小生，你这练武的料子太差劲。看在缘分份上，送你场造化。”
“这段记忆得抹了，对不住啊。”
“给你引见个师弟，入世修行时帮忙照应。”
“师尊这次交代的任务有点怪。”
张天王七窍渗血，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狂刀眼冒精光，指甲深深抠进掌心——真相就要浮出水面了！
“你师兄不是已经开宗立派了吗？干嘛还要另起炉灶？”
“他有他的阳关道，我有我的独木桥”
“你们不是比亲兄弟还铁吗？不过‘天下武阁’这名头确实带劲”
“你对我动了什么手脚？怎么……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你究竟是谁？我又是谁？”
张天王只觉得头痛欲裂，身上伤口也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那些被封印在记忆深处的画面不断闪回，他无意识地呢喃着：“有些画面……好像慢慢清晰了。”
刹那间，几百年前的记忆碎片与当下时空轰然相撞。张天王恍然发觉沧海桑田不过转瞬，熟悉的天地早已换了人间。
“当年威震八方的万年殿，号称正道魁首的武阁，如今天道会怎么成了邪道代表？”
“这中间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突然忆起的某个恐怖真相让张天王瞳孔骤缩，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终于明白为何要主动封印这些记忆——若让这些秘闻重见天日，别说张家，恐怕整个江湖都要掀起腥风血雨。
望着远处懵懂无知的张灵，他暗自掐灭了坦白的心思：“这些要命的真相，就跟着我这把老骨头进棺材吧。”
踉跄着扶墙站起，浑浊的眼眸逐渐清明。当他抬头望向苍穹，恍惚又看见几百年前那片熟悉的天空。
“都说长生是福，可看着至亲红颜都化作黄土，独活千年何尝不是诅咒？”
“这天地棋局变得面目全非，背后定有惊天动地的缘由。该掀开盖子的人不是我这种老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