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些悍匪开始支撑不住,有些机灵的重新跳回了船上显然想要逃跑,雍莽当即大声呵斥道:“都给我杀过去,这些杂碎还想要逃跑,我要把他们统统剁碎了喂鱼。”
“喏!”
雍军部曲和渔民们齐声应和,一起朝着码头发起了猛攻。
可先前一触即溃的悍匪们似乎又变得坚韧了起来,竟在码头上组建起了一道防线。
雍莽见迟迟不能将悍匪们赶下湖去,变得愈发恼怒了起来,带着亲兵上前压阵。不知不觉间,雍家部曲以及渔民们悉数压到了悍匪的防线前,挤做一团。
就在这时,悍匪们身后的船只上突然踊出了百余劲卒,人人手持弓弩。这些人原本躲在船上的帆布下面,此时一个个掀布而起。
下一刻,一阵瓢泼大雨似的箭雨播撒在雍莽军和俞元渔民的头顶上。霎时间,雍莽军的士卒和渔民们像是麦秆被狂风吹倒似的纷纷倒地,身上插着不等的箭矢。
雍莽军士卒虽然要比渔民多披了一层皮胴,但却没好到哪里去。
面对强劲的弓弩,皮胴提供的那点防御力根本不足以挡住弩箭,充其量就是射个对穿,或是卡在肉中的区别。
射完之后,这些悍匪当即扔下弓弩,拔出腰间配刀,一个个身形矫健的跳上码头,与前面的悍匪一起朝着雍莽军杀了过去。
战线再一次飞速的变幻了起来。
先前势如破竹的雍莽军被打的节节败退,不多时就重新退回到了先前渔民坚守的地方。
好在这里还有现成的工事,总算暂时止住了后退,但局势上依旧稳居下风,犹如狂风中的茅草屋,随时都会被掀飞似的。
就在雍莽好容易松口气的时候,背后突然响起了马蹄声。
他本能的朝后望去,只看见二十多骑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当先那一将面如重枣,目蕴星光,宛如一尊杀神从天而降,只是片刻的功夫就已经冲到了自己的跟前。
雍莽大惊失色,光芒抬起手中长刀想要阻挡,却没想到对方的动作更快,一道白光闪过,雍莽的脑袋腾空而起,一股鲜血喷涌而出,宛如一道红色的喷泉。
来将正是魏延,他左手接住飞起的雍莽首级,大声喝道:“贼将已经授首,尔等还不早降!”
魏延身后的骑兵们也及时赶到,紧跟着魏延一群吼道:“还不早降!”
虽然雍莽的部曲死伤不算惨重,但如今前有悍匪,后有骑卒,远处还有烟尘升腾,大概率还是敌军。
雍莽的部曲在这大山之中算是精锐,可同刘封军比起来,却根本算不上好了,更别说渔民已经纷纷跪倒在地,抢先一步投降了。
绝境之下,雍莽部曲跪的也很彻底,直接将兵器军械扔在地上,一个个跪伏在地。
魏延朝着悍匪中一个领头的喊道:“汝部接管渔港,押解俘虏前往俞元汇合,本将先行一步。”
原来这一伙悍匪也是魏延部下所扮,荆州士卒本就擅长水战,随行船只大部折返交州,但依旧还有两百余艘早舸留下,由陆逊负责指挥。
魏延身为前锋,自然也分到了数十条早舸,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场,冒充水贼进攻俞元渔港,以吸引俞元城中守军来救。
吩咐完之后,魏延便调转马头,带着那二十余骑掉头朝着俞元城池驰去。
等他赶到城下时,七百步卒已经列阵以待。
魏延当即下令攻城。
七百士卒分为三列,第一列士卒悉数身着皮胴,手持盾牌,掩护第二列士卒。
第二列士卒则抬着简易的扶梯,钩索朝着城墙而去,还有特别健硕的八人一组,抬着一根粗木桩,充作冲车。
最后一列士卒只有一百五十人,但手中却皆持长弓劲弩,瞄准城头,掩护前面两列战友。
不多时,扶梯纷纷搭在城头,而钩索也咬住城垛,刘封军士卒开始登城。
城头的雍莽部曲试图抵抗,可却毫无意义。
虽然简易的扶梯不像云梯那样没法推开,钩索更是能够探出城垛砍断绳索。
可问题就在于探出城墙,不论是推开云梯还是站短钩索,都是需要守城方离开城垛保护的。而此刻城下正有百余副强弓劲弩正盯着城头,冒头一个,立刻就会遭遇集火。
这时候城里总共只有两百守军,城门处就分走了七八十人,城头总共也才一百二十余人,都不及城下火力来的多。
俞元县的城墙并不高,仅仅只有一丈,在远程火力压制性的优势下,刘封军士卒轻而易举的就登上了城墙,守军勉强发动了两波攻势,想要将登城的汉军赶下城头,却都没有成功。
接连的失败严重的挫败了守军的信心,等到城头刘封军士卒超过五十人时,守军竟然发一声喊,跳城逃跑了。
俞元县就此破城。
魏延入城之后,先派人将逃走的守军悉数抓捕,随后又张榜安民,抚慰青壮,并严禁强暴、劫掠、杀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