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雍闿虽已经一再高估对方军械,却依旧没料到汉军的器械之利竟至如此地步。
以汉军劲弩的杀伤力,八十步能皮胴人体,显然有效杀伤范围更在百二、三十步上,虽有居高临下的射程优势,但也能看出对方弓弩之精干。
“让中队出击,多带板盾、藤牌。”
雍闿看着前队南蛮兵开始混乱起来,当机立断,下令中队出击。
雍闿口中的板盾并非是盾牌,反而更像是门板,是一个个长方形的木板,中间嵌有藤蔓抓手,以人负之,可以抵挡箭矢。而藤牌却是接近于盾牌,以藤蔓编织而成,可单手持有,也能抵御箭矢和小型飞石。
魏延站在城楼之上,看的可比雍闿远的多,而且看的也更清楚。
雍闿军刚一动作,魏延便已看见。
眼见对方号骑前出,中队人马纷纷起身,后队民夫上前递送板盾、藤牌,魏延就明白对方忍不住要出招了。
“铁甲锐士前出,反击百五十步后撤回,严令不得追击。”
看见对面中队整军后,魏延语调森冷,又是一道军令下达。
紧接着,城门内席地而坐的五十名壮汉一起站了起来,他们身边的战友则立刻开始为他们披甲,所穿的甲胄俱是精铁铸造,覆盖全身,宛如铁人。
披甲完毕之后,壮汉们接过飞斧别在腰间,随后又拿起长刀、短柄斧、步枪等武器,然后自门洞内鱼贯而出。
前面阻敌的并不是汉军,而是当地降兵,因此配合上有些迟缓。
好在很快在军官的指挥下,让出了一条五人宽的通路。
对面的南蛮兵一看,顿时冲了过来,想要从缺口涌入。
可这些人当头就迎来了一波飞斧,大小如拳头大小的短柄飞斧带着强大的冲击力飞旋而至,不论砸在人体的哪个部位,带来的都是强大的杀伤力。
不少人当头中斧,人当时就软了,如同面条一般瘫倒在地,而有些人运气好,被劈到了胳膊大腿等非要害位置,虽不致命,却也当即就丧失了战斗力。
一阵飞斧过后,南蛮兵瞬间倒下一片。
汉兵当即涌入缺口,不少南蛮伤兵没有死在飞斧之下,却反而被一个个人形铁浮图给踩成了肉泥。
这一队汉兵仅仅只有五十人,可从缺口处冲出之后,竟然还敢分成两队人马,朝着两面反卷过去。
本就正面五五开的局势,在遇到铁甲精锐侧击之后,立刻就吃不住劲了。
此时,城头的大黄弩也已经装填完毕,又再一次泼洒下来了一波箭雨,目标并非一线,而是继续泼洒在了后续部队的身上,硬生生给清空出了一片一、二十米的战术真空区,里面只有南蛮兵的伤员躺在地上,不断发出哀嚎。
汉军的精锐甲士们凭借身上的高防护铁甲,丝毫没把南蛮兵的攻击放在眼里,举手抬足只攻不守,任由对方的刀剑劈砍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刺穿劈开对方的要害。
饶是南蛮兵在重赏之下人人拼命,可如此绝望的战局也给他们的士气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人不畏死,但害怕的是白白死去。
眼见面前的铁甲人如此肆无忌惮,而自己这一边却连破开对方防御的武器都没有,再加上正面防守的汉协军因此而士气大振,频频发动反击,掩护铁甲士冲杀。
有了掩护的铁甲士,杀戮的更加疯狂起来。
原本铁甲士还会担心对方数人近身,抱腰拖腿,撂倒自己的战术。
现在又有了汉协军的掩护,铁甲士完全放开了手脚。
南蛮兵浴血奋战,最终也只支撑了一盏茶的时间,丢下了数百具尸体,溃退了下去。
这数百具尸体中,有三分之二是被城头大黄弩射杀,被铁甲士斩杀,以及被射伤之后又遭遇铁甲士踩踏而死的。
南蛮兵溃退之后,铁甲士压住阵脚,和军官们配合控制住了汉协军的追击。
对方几乎全员轻装,打仗不行,可逃跑哪里会是铁甲士追得上的,这些铁甲士虽然魁梧了些,但毕竟不是人形高达。而阻止汉协军追击,则是怕这些人能放不能收,后续填线还需要这些人出力。
稳定战线之后,铁甲士重新返回城内,卸下甲胄。
仅仅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铁甲士们一个个如同血人一般,浑身上下满是血水。
这些血水里一部分是南蛮兵的鲜血,另一部分则是铁甲士们出的汗水,混杂到一起,形成了一股极为难闻的腥臭味道。
周围百余妇女赶紧将水桶抬了上来,一边给坐在地上的铁甲士们冲刷,一边奉上清水饮用。
虽然开局小有斩获,但并不意味着战事就结束了,接下来他们必然还要重新投入战斗的。
铁甲士们先补充了大量的水分,为了迅速的补充体力,这些清水中可是加入了大量的霜糖和雪盐。当地妇女帮忙熬煮的时候,可是被汉军的豪奢给震惊到了。
大量洁白如雪的食盐,以及更加珍贵的霜糖被毫不吝啬的投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