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黄忠军士卒低声痛呼,显然是被箭雨射中,穿透了防护,而最为倒霉的则被射中了要害,口喷鲜血软倒在地。
战斗愈发白热化,东州兵士卒悍不畏死,前赴后继,试图以人命撕开缺口。
一名东州兵屯长双目赤红,手持长戟,狂吼着冲入刘封军阵中,在两名亲兵的掩护配合下连斩两人,却被刘封军曲长一矛刺穿咽喉,血溅五步。而掩护他的亲兵也随即阵亡,被两边封堵的刘封军给刺穿腰部倒地。
可他们在临死前的反击,也给刘封军士卒造成了一重伤、一轻伤的代价。
战况愈发惨烈。东州兵虽勇,但刘封军装备明显更加精良,配合也更默契,逐渐占据上风。东州兵数次冲锋,皆被刘封军以盾阵配合长矛逼退,死伤惨重。
“将军,冲不动了!”
一名东州兵军侯满身是血,踉跄奔至邓贤身旁,嘶声喊道。
邓贤此时脸色发青,环顾四周,只见麾下士卒已折损了近七百人,这伤亡已经接近四成了。
要不是东州兵精锐,此时又是为了突围而战,恐怕早就打不下去了。
可对面的刘封军阵型依旧稳固,毫无溃散之象,显然不像是能够击破的样子。
眼看着对方主阵不动如山,而两翼已经有了包抄的态势,这让邓贤意识到此时如果还不撤,说不定东州兵要反过来被对方给包围了。
无奈之下,邓贤只能咬牙喝道:“撤!撤回城内!”
残存的东州兵此时也已经有些气沮,闻言后如蒙大赦,纷纷掉头狂奔。刘封军见状,立即变阵追击,弓弩手再度齐射,箭雨笼罩撤退的东州兵,又留下一地尸骸。
最终,东州兵残部狼狈逃回城中,城门轰然关闭。城头上,守军面色惨白,望着城外横尸遍野,士气愈发低迷。
这一战时间虽不长,但东州兵死伤了八百多人,其中光战死就高达三百,伤者五百余,伤筋动骨都不足以形容其惨状。
邓贤此时欲哭无泪,无比后悔前几天为什么不果断下定决心北撤。只看如今城内兵马的伤亡程度,别说突围了,就是守城都怕是成大问题了。
次日一早,一支新的部队从东面而来,正是文聘所领的四千人。
邓贤心中绝望,又忍不住懊恼起来,先前他正是被文聘所部欺骗,忽视了南面的刘封军。
毕竟南面从味县北上,可比汉阳这边路程远了一倍以上。
即便是要奇袭,也该是汉阳这边出兵才对。
谁能想得到陆逊却反其道而行之,故意以廖化所部大张旗鼓的增援汉阳,摆出一副集结兵力的模样,吸引了邓贤的注意力,然后再以黄忠从味县一路疾驰突进,打了邓贤一个措手不及。
局势到了这个地步,邓贤想跑是不可能的了,为今之计,要么死战到底,要么开城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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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封在扬州安排好了一切事务,将摧锋军和挽澜军编组为豫州战区,由太史慈出任最高军事长官,都督豫州军区所有军队。
以赵云出任副都督,统领挽澜军。
随后将整个豫州战区的总指挥权暂时交给了自家老爹,并请老爹派出刘晔、鲁肃二人,分别任摧锋军、挽澜军参军。
而刘封本人,在安排完诸多军事和政务之后,悄悄离开吴县前往江陵。
刘封抵达江陵后,汇合了诸葛亮,庞统所领的荆州军,以甘宁为先锋,黄盖为殿后,提亲卫军六千人,荆州军精锐两万人,另发水军周泰、蒋钦、甘宁、黄盖四支舰队,合计水陆三军兵马五万人正式起兵入蜀。
因为长江上游的通路已经打开,故此刘封再做调整。
其中,令董袭所部重新北上,依旧还驻于襄阳,听从贾逵调遣,而凌操和朱桓则布置在淮泗一线,听从刘备和太史慈调遣。
剩下的苏飞所部,则仍驻扎于江陵,负责巡视江陵至朐忍段的江面安全,并作为预备队待命,随时准备支援前线。
真正作为先发主力投入的,则只有周泰,蒋钦,甘宁、苏飞四支舰队,总兵力为两万四千人。
刘封之所以要亲自走一趟,并非是不放心诸葛亮他们,担心他们会据川自立。毕竟川中军系复杂,除了诸葛亮、庞统的徐州系、荆州系之外,还有陆逊的扬州系,孙策的孤臣系以及部分交州兵力。
可谓是多派系错综复杂,没有一个人有机会压服全军,据川独立的。
刘封的目的是希望能尽快安定蜀中。
虽然刘璋和赵韪的战事不论谁赢谁输,他都能坐收渔翁之利,但天下格局并不只有蜀中一地,如今入蜀计划进入到关键时期,随时都会被洛阳的曹操所察觉,届时曹操会有什么反应,那就只有老天爷知道了。
因此,刘封最佳的选择就是尽早安定蜀中,将川蜀建立为自己的资源基地,将大大增强己方实力。
自中国秦汉以来,四川无疑是相当关键的一块拼图,从表面上来看,他始终参与不到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