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明在沙窝林的隐蔽观察点里,透过沙棘丛的缝隙望去,能看到远处地平线上扬起的漫天黄沙,那是鬼子部队推进时留下的痕迹。“大家做好准备,鬼子快到了!”他压低声音下令,士兵们纷纷隐蔽到预设的阵地中,狙击手趴在沙丘顶端的沙棘丛里,步枪的枪口对准了沙窝林入口的方向;迫击炮手们握紧了炮绳,眼神紧紧盯着前方的通道;负责引爆陷阱的士兵们则将手指放在触发装置上,屏住了呼吸。
半个时辰后,鬼子的先头部队进入了沙窝林。十几名工兵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面,手里拿着探雷器,在地面上不断探测。他们的动作很慢,探雷器的指针在沙地上来回晃动,偶尔停留在埋有地雷的区域,工兵们就会蹲下身,用小铲子小心翼翼地挖掘,试图排除地雷。
“别动手,等大部队进来!”孙明低声喝止了想要引爆地雷的士兵。他知道,只要先头的工兵中队没有被消灭,鬼子的大部队就会保持警惕,不会轻易进入陷阱区域。
果然,工兵们排除了几颗暴露在外的地雷后,朝着后方发出了安全信号。远处传来了坦克的轰鸣声,十二辆坦克排成一字长蛇阵,缓缓驶入沙窝林,坦克后面跟着密密麻麻的鬼子步兵,山炮部队则在步兵后方展开,炮口对准了沙窝林深处。
当第一辆坦克距离第一道陷阱还有三十米时,孙明猛地举起手臂,大喊一声“开火!”
早已准备就绪的迫击炮营率先发难,一颗颗炮弹呼啸着飞向鬼子的山炮阵地和步兵集群。“轰隆!轰隆!”炮弹在鬼子群中炸开,掀起漫天黄沙和血肉,十几名鬼子士兵瞬间被爆炸的冲击波掀飞,山炮阵地也有两门山炮被炸毁,炮手们死伤惨重。
鬼子的指挥官显然没想到会遭遇伏击,立即下令反击。坦克的炮口开始喷射火焰,炮弹落在沙窝林的沙丘上,炸开一个个巨大的沙坑;剩下的山炮也调整炮口,朝着迫击炮声传来的方向盲目射击。但沙窝林里沙丘纵横,炮弹大多落在了空地上,并没有对迫击炮营造成太大损失。
“引爆陷阱!”孙明再次下令。负责触发装置的士兵们猛地按下按钮,“轰隆!轰隆!”一连串巨响过后,第一辆坦克的履带正好压在陷阱边缘的斜坡上,车身顺着浮沙滑进了深坑,顶部的伪装瞬间塌陷,尖锐的钢轨刺穿了坦克的底部装甲,坦克瘫痪在坑里,冒着黑烟。后面的坦克想要刹车,却因为惯性撞上了前面的坦克,两辆坦克挤在一起,堵住了通道。
“狙击手,打观察孔!”孙明大喊。沙棘丛中的狙击手们纷纷扣动扳机,子弹精准地击中坦克的观察孔,里面的驾驶员被击毙,失去控制的坦克在原地打转,碾压着周围的鬼子步兵。
鬼子步兵们见状,纷纷跳下坦克两侧,朝着沙窝林深处发起冲锋。他们举着步枪,在沙棘丛中穿梭,朝着迫击炮营的方向扑来。孙明带领突击部队从沙丘后面冲出来,与鬼子步兵展开近身搏杀。刺刀碰撞的清脆声响、士兵们的呐喊声、鬼子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沙窝林里瞬间变成了血肉横飞的战场。
孙明的步枪早已上了刺刀,他挥舞着步枪,每一次刺出都精准地指向鬼子的胸膛。一名鬼子士兵朝着他的侧面扑来,刺刀直刺他的腰腹,孙明侧身躲开,同时用步枪托砸向鬼子的后脑勺,鬼子应声倒地。他刚转过身,又有两名鬼子冲了上来,他毫不畏惧,步枪左右格挡,顺势刺穿了一名鬼子的喉咙,另一名鬼子的刺刀则擦着他的肩膀划过,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孙班长,小心!”老郑从侧面冲过来,手中的工兵铲狠狠砸在那名鬼子的背上,鬼子闷哼一声,倒在地上。老郑是突击部队里的爆破能手,断岩谷一战后主动要求跟着孙明参加伏击,此刻他的脸上沾满了血污,工兵铲上还挂着鬼子的毛发。
“多谢!”孙明简短地说了一声,再次冲向人群。战斗异常惨烈,鬼子步兵训练有素,枪法精准,新华军的士兵们虽然士气高昂,但在人数和装备上处于劣势,伤亡不断增加。一名年轻的士兵刚刺倒一名鬼子,就被侧面射来的子弹击中胸口,他踉跄着后退两步,不甘心地倒在沙地上,手指还紧紧攥着步枪的扳机。
就在这时,沙窝林外传来了密集的炮声——鬼子的山炮部队调整了战术,开始对沙窝林进行地毯式轰炸。
炮弹落在沙丘上,沙子和碎石飞溅,不少士兵被埋在沙堆里,战友们冒着炮火,拼命将他们挖出来。赵伟的迫击炮营也遭到了轰炸,两门迫击炮被炸毁,几名炮手牺牲,剩下的炮手只能转移炮位,继续反击。
“孙班长,鬼子的坦克冲破第二道陷阱了!”一名士兵大喊着指向远处。孙明望去,只见三辆坦克突破了陷阱区域,正朝着迫击炮营的方向驶来,坦克的履带碾压着沙棘丛,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痕迹。他心里一沉,立即下令“老郑,带爆破组上去,炸掉坦克!”
老郑毫不犹豫,带领五名携带炸药包的士兵,朝着坦克冲去。他们在沙棘丛中穿梭,利用沙丘做掩护,一步步靠近坦克。一名士兵刚冲到坦克侧面,就被坦克上的机枪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