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儿他都没跟王圆圆他们说,就觉得没必要,反正自己又不会答应的。按宋宵和展宏瑞的内部消息,最多他们也就在东北呆半年,现在马上都六月了,距离年底考试也没多久,呆在乡下复习也挺美,跟大伙都处出哥们情谊了,真舍不得走。
宋宵看他一眼,语气有些冰冷:“所以你已经做好了打算,万一再有一次失望就直接回四九城?”
孙秀文隐约感觉到宋宵这一眼里的一抹锋芒,讪讪一笑,“那倒不会,哪就至于的,我本来都没想好是不是放任自己继续跟他纠缠呢,不至于再让他伤害我一回,真要我回城我还怪舍不得你们的。”
宋宵直接丢给他一句反问:“爱情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东西值得你珍惜?你平时不和胡伟他们关系挺不错么,韩顺利也挺关照你的,大家给你的友谊也很珍贵。”
“对对,我就这个意思,我要是为了一个男人就当逃兵,扔下大伙跑了,那不成了圆圆和晓晓她们说的那个什么……恋爱脑了么,全世界里只剩下爱情,别的都不能入眼了,我可不会那么没出息。”
宋宵说:“这一年深入到基层的下乡生活让我很充实,还收获了幸福和朋友们,其实我院领导月初也问我是不是可以尽早结束这边的援乡,我坚决推到年底。”
“我懂我懂,大家生活久了,相处融洽,肯定不想回去啊,我也希望你一直留着到年底跟我们一块撤,这地方要是没有你,我心里话都没地儿说去。”
“其实仔细想想,跟大伙在一起真不赖,也多亏有这么个环境,有这么些谈得来的好朋友,那时候铁牛搬走我才没崩溃,所以,放心吧,我不能走,多大事我都不走,上回绝交还不够难过么,我不也挺过来了,往后再发生什么我都没在怕的。”
他自说自话一般不断给自己找补,有些话反而多余。
宋宵察觉到他微小的心思,预感到什么,却并不戳破,只是拿起地上的酒瓶递给他:“有些伤害是需要时间消化,这么,真遇上承受不了的时候就跟我说,倾诉有利于疏解情绪,或者……”他顿了顿:“找韩顺利也可,他现在靠得住,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你的恋爱观。”
孙秀文想起韩顺利握着俩文玩核桃溜老年弯的模样,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不不,他绝对接受不了,说不定会原地去世,还是别跟他说了,虽然他现在人挺好,但我有时候挺怵他。”
他八卦地说:“真的,特别邪门了,我现在一看见他总觉得跟他不是一个辈分,说话做事一言一行跟我爸那辈人差不多,快赶上老头子了,然后吧,我一看见他跟王小芹一块上外头遛弯,总觉得王小芹是他雇来的小保姆,每天扶着他散步,帮他倒尿壶擦脸什么的,你懂吧?就那种邪门的感觉,渗人!可怕的是有一回早上我从他宿舍门口经过,真的看见王小芹纣着一条毛巾给他擦脸,我当场就跟被雷劈了。”
宋宵噗嗤一笑,接着笑意抑制不住地变大,笑的低下头捧腹。
可不么,照他和圆圆的推测,韩顺利就得是个重来一回的老头子,但这种事太诡异,他是不会跟孙秀文说的。
孙秀文也跟着哈哈笑。
今天跟宋宵这么一倾诉,心情舒畅许多。
中午下山的时候,他脑袋里清明多了,他打算跟铁牛和好,为什么不呢,明明心里还是喜欢的,那就不拧巴了,但到底是跟以前不一样了,他把对未来的期待值降到最低。
他下山路上琢磨了很多,之前他觉得自己的爱情消逝了,但又不想一蹶不振,只想卯着劲让自己变得更好以此证明自己没他也行,却没想到喜欢一个人是一种非理性的感觉,没法控制更没法克制,就像宋宵开解他的那个话,他不是犯贱,他只是再次臣服于那份感觉。
铁牛回头找他了,他被打动了,就是这么简单。
喜欢一个人就会想着在一起,就想要天天相处着,像是饿了吃饭渴了喝水一样,是忠于自己的本能选择。
回到知青院已经是中午,院子里安静的出奇,大伙要么去县里采购,要么各忙各的,他压根看不见白晓晓和江红柏他们几个身影,再一看秦方昆和胡伟也不在。
高盼正在院子里洗床单,孙秀文经过她身边,随口问:“一上午没啥事儿吧?”
高盼奇怪地看着他:“没啊,圆圆和艾艳去县里采购调料和吃的,韩顺利王小芹两口子去县新华书店买书去了,其他人要么上县里要么进山了。”
“哦,我说呢,今天这么安静,院子空空的。”
高盼一阵无语:“这话说的,休息日不都这样么,你这么说才奇怪吧,我难道不是人么?”
孙秀文笑容淡了淡,“哦,村里呢,没什么瓜可吃吗?”
“没。”高盼动作顿住,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