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城市的一切才是规则本身。
“对了,”
当快要抵达酒吧之际,白无一看着下方一点点变化的景色,询问:
“我们进入酒吧是必须喝酒的吧。”
“对。”
“那么,解决方案?”
白无一明知故问地说着,而关寒,则并没有如他所料一般把他从木台前面跟只鬣狗一样从尸体中抢出的朗姆酒拿出来……他伸出手,朝白无一炫耀地晃着,手掌心中是一颗看起来浑圆漆黑的东西。
“我想我们都同意,”
关寒把那东西从手掌心中用手指灵巧地“蹬”了出来,落到自己的拇指和食指夹缝中,这时,白无一才完全看清——那是一块巧克力球,厚重无比,看起来颇有加工:
“我们并不是很想在那个地方喝醉,不是吗?而且我可记得你不怎么喝酒,所以我特意偷偷下了个厨,帮你把那瓶酒和我珍贵的巧克力混在一起了,放心,我没有完全破坏酒精,虽然很少,但它可是很均匀地被包在这一颗颗糖里呢,而那个规则只说必须喝酒,可没说产地和浓度,对吧?”
酒吧那条被关寒企图修改,却并未成功的规则是:
【2.进入酒吧,请勿止饮酒。】
的确,这条规则简短过头,以至于必须达成的点也极为简短,只要长时间保持饮酒的行为就好了……但即便如此,面对关寒扔出来的神秘三无食品,白无一还是一度有些犹豫。
他盯着那巧克力过于标准的圆形,那棕色的、泛着光的小球……
“你……怎么把它搓成圆形的?”
“模具呗,怎么,你还以为这是伸腿瞪眼丸,是被我手搓成这样的?”
“你自己评价一下这个猜测有没有可能吧。”
“有的,兄弟,有的……呸,当然不可能!我可是很爱干净的好吗?”
面对白无一冰冷的眼神,关寒一副可惜表情地摇摇头,然后把那巧克力球一下扔到了自己嘴里,“咔吧咔吧”贼响亮地咀嚼了起来:
“不识货不识货……咔嚓咔嚓,我这巧克力做得可好了……咔嚓咔嚓。”
“你都往里面加了些什么?我可记得你很不喜欢吃那个黑巧的。”
“牛奶、糖、还有专家组那边的一小点点增加脆度的小零食……要不是没能改掉那无聊的规则,我还能往里面加一点咖啡呢,哪有那么复杂嘛,咔嚓咔嚓,咕噜。”
巧克力球应该的确硬挺脆的。
但是关寒的咬合力显然也不是泛泛之辈,他很快连啃带咬地嚼碎了那块巧克力球(看起来有费萝莉那么大!),把它一下从嗓子眼里漏了下去……然后拿出了一块新的。
然后一口闷。
“你踏马到底做了多少个?”
白无一几乎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关寒的动作,看着他很快又掏出第三个、四个、五个巧克力,急忙阻止:
“憋吃了!再吃吃完了!”
“哎呀,遭了,真吃完了。”
“?”
“乐,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大快朵颐了一番(大概是这个原因罢)的关寒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好了,而这时,酒吧的天桥也已经在外部与缆车擦肩并行,于是他摊开手,向白无一展示自己已经停下了动作(并企图在白无一的白大褂上擦手),下一秒便忽然灵活如泥鳅般往车外一钻,完美避开有些拥挤的人群,站直后顺势又掏出一枚巧克力球,往自己嘴里杂技似地一抛……
随后又是一口咬住。
只是,这次他咀嚼的动作细微而缓慢,像一只毒蛇在小鼠的骨骼上轻微地磨牙:
“放心吧……咔嚓咔嚓,我可是自掏腰包买了好多巧克力呢,就算你怀疑失效也应该怀疑你那点可怜兮兮的酒不是吗?那玩意儿我看了一下,杂醇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可不少哩,真喝出什么问题了,我就要开始怪你咯。”
“那你直接让专家组送点酒来不就好了……你这家伙不是挺喜欢让那边送东西的吗?”
“不不不,这酒很好,”
关寒终于停下了咬巧克力球的动作,带着好不容易狼狈挤开人群的白无一,迅捷如入无人之境般往前走着:
“度数高、浑浊,但也不会直接一口喝死……讲道理,海湾那边居然能酿造到这个程度我还挺惊讶的,我还以为最多是月光酒那种,喝了就是赌一把会不会变瞎子的甲醇垃圾呢。”
“你等、你别走那么快!”
被落到后面的白无一就完全没他那么游刃有余了,和墓地前的冷清不同,酒吧附近的天桥绝对称得上一句人来人往,而白无一又没异能,于是只能跟个不倒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