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之身在市井中闲逛,李老七是不同意的,但却拗不过王爷,也只能答应。
不过现在是多事之秋,他自然也加了小心,安排诸多亲兵在暗中跟着,保护王爷的安全。
箫尘这次出门本就穿着常服,也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京师的街道一如既往的繁华热闹,箫尘漫步其中,听着路人的闲言碎语,缓缓往前面的茶楼而去。
“时报你看没有?朝廷已经开始惩治贪官了!”
“你说渭南的那些人是不是有病?因为这点儿小事造反?!”
“咱们王爷大度啊,随便编排王爷就只关了十天?”
“什么朝廷时报,太贵了,六个钱够我一家人吃一天了!”
到酒楼之前的时候,箫尘也没听到自己想听的,故此直接迈步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一个肩上搭着毛巾的伙计躬身快步过来,带着笑脸开口问。
“客官,您几位?”
箫尘回头,看了一眼正皱眉看着屋内客人的李老七,轻声笑道:“两个。”
“给我找个僻静点的位子吧。”
“得嘞,您里边儿请。”
那小伙计把箫尘让了进去,将两人引到大厅一旁的位置上坐下,又问道:“您来点儿什么?”
“好茶来一壶,其他的你看着预备吧。”
箫尘轻声开口,李老歪在自己的腰间摸了一把,取出一块银子扔在桌上,道:“东西干净点,我家老爷用的清淡。”
桌上那块银子至少有二两,小伙计看的眉开眼笑,可一看李老七那魁梧的身子,心中又是一颤,赶忙拿起银子道:“您放心,肯定干净。”
箫尘坐在座位上,转头看了李老七一眼,道:“你别跟着旗杆一样的杵着,坐下。”
李老七闻言,看了看箫尘边儿上坐,是真不敢上去。
他一个亲兵,哪里敢在王爷身边坐。
“让你坐下你就坐下。”箫尘见李老七犹豫,皱眉道:“咱们是来喝茶的,你是生怕别人看不透是吧?”
听到这话,李老七才咬了咬牙,在箫尘面前的凳子上坐下。
坐是坐了,却只敢用屁股搭了一个边儿,随时准备起身。
很快,茶水和点心都上来了,李老七立刻给箫尘倒茶。
箫尘的注意力却不在茶水上,而是单手托腮,看似在思考什么,其实是竖着耳朵听周围人聊天。
“哎,我听说时报,朝廷就收了那些商户一个钱,他们却往外买六个钱,真他娘的丧良心了。”
“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今儿这时报卖的满城都是,明天十个钱都有可能。”
“朝廷也不是要做什么,弄这些花样干吗,劳民伤财的。”
“嗨,你这话就不对了。”
此时,一个坐在正中间儿的中年汉子沉声开口,此人一看就是富商,身上都是锦缎。
“朝廷出了这东西,是让咱们老板姓也知道朝廷的大事。”
“黑心的是那些卖时报的商户,和朝廷有啥关系?”
“六爷,您早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另一人笑着揶揄道:“您今儿一进来可就骂街了。”
“那……那会儿不是没看时报吗?”
六爷老脸一红,话锋一转道:“时报你们也都看了,就上面写的那些东西,以朝廷啥时候让咱们老板姓知道过?”
“现在开了言路,不是好事吗?”
“估计也就六爷您这么想。”旁边一人道:“朝廷能写,也能让咱们看,可不一定然咱们说。”
“怎么不让说?”六爷瞪眼道:“我在这说了一上午了,有官差来拿我?”
“既然写出来了,那就是让百姓说的,如果不让说,写出来干啥?”
“嘿,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凤鸣府可是贴出告示来了,但凡传播谣言的,都要关个十天。”
“就时报上写的传播王爷谣言的事,不都抓了几十人了?”
“好些人都放出来了,我今儿路过凤鸣府,正看到差役往出踹人呢。”
“要我说,这些人就不能放出来,敢编排王爷?”
“说起这事,诸位没听说一个传闻?”
此时,一个人轻声开口,吸引了大多数人的主意。
只因为此人声音沙哑的厉害,好似嗓子得过什么病似的。
箫尘也同时看向此人,微微眯起双眼。
“什么传闻?”
那人闻言,喝了一口茶,清清嗓子道:“昨天从凤鸣府放出去的人,死了四个!”
“啊?”
“怎么死的?”
“一下死了四个?”
“嗨,怎么死的我可不敢说了,你们自己猜呗。”
那人咳嗦两声,又道:“编排王爷才被关了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