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妹口味清淡雅致,要有冷藏的枸杞芽或芦蒿,用油盐炒一两盘,要少放些油。
新腌胭脂鹅脯切一盘,不要用盐醋调味,只用热蜂蜜洒上桂花即可。
再把现成的茄鲞冷拌一盘,再炖上一碗荷叶莲子羹,其余菜式就按昨日的上。”
探春本来心思有些凝重,听了贾琮这番吩咐,也不由露出恬美笑容。
这些菜都是自己日常爱吃的,三哥哥倒是记得清楚。
……
贾琮让晴雯等人留在堂屋烘暖,自己带着探春进了书房。
问道:“三妹妹今日可是去看过姨娘和环儿?”
探春将接今日赵姨娘的话语,都和贾琮提了一遍。
说道:“我知彩霞传出有喜的消息,姨娘必定会生出心思,果然今日便熬不住提起。
我虽言语警示于她,姨娘也知其中厉害,答应以后不会再提,不过我心里总是忐忑。
老是埋这一桩缘故,真不知什么时候,突然被人掀起风波,到时那个能说清楚,只怕就要不可收拾。”
贾琮劝道:“妹妹不必太过担忧,赵姨娘虽有些浮躁,可也不是真的糊涂人,你既已晓之利害,她必定会入心。
我倒不担心你姨娘会露出口风,我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探春问道:“三哥哥担心的是什么?”
贾琮说道:“如果赵姨娘的猜测是对的……”
探春是心思机敏之人,只听贾琮说了半句话,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那就不仅是淫辱母婢,还是弟淫兄妾,而且珠胎暗结,在豪门大户中必要万劫不复!
她娇躯猛然一震,满脸通红,浑身发烫,一时有些无地自容。
方才赵姨娘提出这个话头,探春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只是实在不敢去想罢了。
如果事实真相如此,那便是天大的丑事,不仅自己兄弟毁了,贾家二房也会千夫所指。
整个贾家都会名声扫地,后果不堪设想。
贾琮见探春俏脸通红,羞愧难当,他心中不免尴尬,连忙停下话头。
探春是未出阁黄花闺女,自己在这等青葱少女面前,提这种房闱失德揣测,的确有些不太恰当。
探春酥胸微微起伏,抬头望着贾琮说道:“三哥哥一向心思敏悟,洞若观火。
对我不用顾忌什么,什么话都可以说。”
贾琮定了定神,说道:“如果赵姨娘的猜测是对的,我是说如果。
赵姨娘都能感知其中蹊跷,二太太这等精明的内宅主妇,不可能对此事毫无察觉。
既然如此,她还急着让彩霞入宝玉房头,难道就不怕宝玉受辱,这未免太不合常理。
宝玉房头里已有袭人和彩云,彩霞能够生养,难道她们就不能够?
如果赵姨娘猜测是真相,二太太会做出这等事情,必定有个不得已的缘故,她也比任何人都会守口如瓶。
只要我们不去轻易触碰,想来二太太也不会有异动,这件事多半就会风平浪静。”
贾琮叹道:“大宅门里一向纠葛极多,有多少事到死都上不得台面。
不要说我们这一辈,上一辈必定也少不了,只不过人人三缄其口,不愿轻易戳破。
所以妹妹不必太过担心,明日就要入腊月,先安心过完这个年再说。
即便真出了变故,我也会帮三妹妹撑着,不让三妹妹连累吃亏。”
……
探春得了贾琮劝慰,慢慢放下心头沉重,这时龄官进了书房,说厨房已送来菜肴,让贾琮探春过去用饭。
两人刚进了堂屋,看到五儿和平儿顶着凛冽北风,一起进了院子。
因早起并没太过寒冷,她们都没带大氅风帽,两张俏脸被北风吹得通红。
等到众人都聚席坐下,贾琮发现唯独少了芷芍。
龄官看到贾琮眼神,便知道他心中所想。
说道:“芷芍姐姐中午去了南坡小院,日落前便传话过来,说今晚便宿在那边。”
贾琮听了也不在意,牟尼院很快就要修缮收工,妙玉师徒腊月里就要搬走,芷芍自然想多做些陪伴。
……
伯爵府,南坡小院。
妙玉禅房中摆着榆木廊柱拔步床,床帐被褥都是简朴单色,但所用料子都是上乘之物。
这些起居之物,是芷芍按着师姐喜好,费了不少心思精心准备。
床边还放一张梳妆台,摆着明亮通透的梳妆铜镜,一些上等的胭脂水粉,一个精致的乌木首饰盒。
妙玉是带发修行之人,虽然姿容俏美出众,但谨守佛门戒律,并不用女子妆容之物。
因芷芍常在南坡小院陪伴修善师太,晚上如果留宿院中,都会和妙玉同塌而眠。
这些女子梳妆物件,都是芷芍起居随身之物。
妙玉自小出家,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