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谢铮就带着双月在成凌关四处玩耍。
南氏本来安排了人给她们做向导,但谢铮不要,说随心所欲地逛便是。
成凌关如今是两国交汇的边镇,两国文化交融,新鲜的玩意很多,她们两人都看花了眼。
西京的一些小吃,在成凌关也能吃到。
在成凌关,谢铮也看到了素珍工坊,觉得十分奇怪。
因为,工坊很多地方都有,但只有京城的那家叫素珍工坊,怎地在这里也有?
她好奇地回去问了南氏,南氏告诉她,这素珍工坊是王清如筹款开的,和京城的素珍工坊有分别,这家素珍工坊只是一个绣坊,绣娘们可以来工坊里绣,也可以在家里头绣了,把绣品拿过来卖给素珍工坊。
在成凌关,被休的妇人是有的,但娘家多半接纳,没有京城这么大的规矩。
实在是不被接纳的,才会到工坊去,但实则如今工坊里住的人不多。
因此,成凌关的素珍工坊,更多是给妇人们谋点家用,因为西京人很喜欢采购回国卖。
谢铮自然知道王清如的。
只是她很少去关注,加上常年在梅山,不知道王清如来了成凌关,又或许听过,只是没记在心头上。
“那她岂不是能赚很多银子?毕竟她帮人卖货,肯定也要赚些的。”谢铮说。
“倒也不是,我打听过的,她只赚取微薄的银子,用来维持工坊的租金,大头还是叫绣娘们拿了的。”
“那她真是做了好事。”谢铮说。
南氏表示赞同,“是的,关于她的事情,我也是听过的,如今能改过,还一心向善,许多事情亲力亲为,实在难得。”
王清如以前的事情,谢铮也知道,谢铮更知道战北望和娘亲曾经成过亲。
在她年少的时候,她最听碎嘴八卦,总是缠着宝珠姑姑跟她说娘亲和爹爹以前的事情。
宝珠姑姑也是不小心说漏嘴曾有过战北望,她便不遗余力地挖了许多旧事出来。
曾经她问娘亲还恼不恼战北望,娘亲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谁的心放得下这么多旧事旧人?恼不恼的也不重要,毕竟她心悦爹爹了。
娘亲不恼,她也不恼,只是对战北望也没什么好感而已。
有一日战北望来将军府,她看到了,觉得他年岁偏大,显老,跟爹爹那是没得比的。
战北望也见到了谢铮,有片刻的失神。
他知道这是宋惜惜和谢如墨的女儿,毕竟长相相似。
旧事如潮,翻涌了一阵,他也就没再想了。
失去已经失去,珍惜眼前才是要紧事。
谢铮在成凌关过了年,等到四月份,才启程前往广南东道。
那是她的封地,她这位广南郡主,总要去看一看。
旨意下来的时候,她便晓得广南道的转运使已在广州府为她建造郡主府。
建造郡主府邸,是朝廷斥资,工部监督,进度应该会很快的。
她和双月还是如同来的时候一般,信马由缰,目的地是广州府,但马儿眼下要去哪里,便去哪里。
这万水千山,总得去瞧一瞧。
差不多到年底,她们两人才慢悠悠地到达韶州。
冬日的天气,十分寒冷,韶州也不暖和,只是路上听人说,等到了广州府,便暖和许多。
只是按照如今的脚程,过年应该是赶不到广州府,所以便干脆在韶州过年。
韶州有奇特的山势,乃是奇观之一,叫阴阳元石。
她们不惧寒冷,爬上去看了。
双月看得脸颊羞红,谢铮却十分震惊又好奇。
她说:“女子确实是长这样的,但男人真长这样的吗?可不要太丑了啊。”
双月打她,红到耳根子了,“瞎说什么?这是能议论的吗?咱们就不该来看。”
“看看怎么了?”谢铮抬起头来,只觉得山势奇高,“以后咱们也是要成亲找男人的,先看看嘛。”
“走走走。”双月还是抵不过内心的羞耻感,拉着她便下山去了。
谢铮还回头看,“唷,这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