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三言两语致辞,鼓励一下三军士气,慰问一下受伤将士,勉励一下毕业枷骨,表彰一下优秀个人。
握手,微笑,合影,聊家常,戴勋章,送温暖。
半天下来,陈漠觉得自己的脸笑的都有些僵了。
好不容易到了午饭时间,大领导吃饭,那不能是单纯的吃饭,依然是一个具备强社交属性的公众事件。
陈漠的性子比较随和,所以,大家都愿意往前凑一凑。
因为陈漠元帅说了,中午不喝酒,所以上午没捞到跟元帅说话的各方人士,纷纷选择过来敬饭。
敬饭也是有讲究的。
大家都很守规则,或者叫潜规则,基本都按照级别,亲疏,以及沟通事务的重要性,各自把握自己的停留时间。
有的人站着吃一口饭,说句“领导您慢用!”,就得走。
有人就可以吃个两三口,自报一下部门职务,算是给陈大元帅留个印象。
还有的能坐下半个屁股,得到陈大元帅用公筷给夹一下菜,那便如同中了大奖一般,红光满面,昂首退场。
当然,还有那不懂事,坐下就不走的。
赤冕训练营教导大队的副总教习,昭渡延安,这就过来告状来了。
听名字就知道,这家伙第一不是蓝星本土夏人,第二,非常的左。
这位当年在小屁孩时就流浪到了洛水地界,误打误撞,成了跟着陈漠国主开创通辽郡国局面的初代守备军,也是最早一批加入夏国国籍的战士。
转入夏军编制后,作战凶猛,表现优异,火线加入先锋队,因为多次受伤不得不退役,转为了政府服务人员。
履职之时,这位披红挂彩参观革命圣地,心情激荡,不能自已,当场就把自己名字改做了昭渡延安。
星光大陆的夏人,普遍比蓝星的夏人要更红一些,昭渡延安更是其中的极端典范。
在政府里,他就是一个大号铁头娃,按照他的话说,政府上下,尸位素餐,各级官僚,似左实右。
我们这些真正赤胆红心的,任重道远,必须坚决斗争。
要不是他实在是履历无可挑剔,不知道要被叫去喝几次茶了。
顽固,死硬,不知变通,跟他共过事的诸多官员都是这种看法,不说别的,就说部门大主任让司机送着回了趟家,他居然追着主任讨要充电的电费,可想而知大家平时难受到什么程度。
但是这位张口就是:“我跟陈大元帅打仗哪会儿”,抬手就是一掀衣领,亮出一身伤疤,所以就算大家都不喜欢,也没人敢真正怎么他。
这次赤冕帝国枷骨群体的训导改造工作,是公认的又难又苦,从各处征调政工人员的时候,这家伙第一个报名,同事们热泪盈眶,欢天喜地的把他送了过来。
到了赤砂行星现场,昭渡延安恍如回到了夏国历史中的觉醒年代,一种宏大的使命感在他胸中激荡,他一头扎了进去,废寝忘食,殚精竭虑。
可以说,每一期枷骨的改造成功,都倾注着他的心血。
但是,他过于执拗的性格,仍然导致在很多地方,和其他政工人员格格不入。
比如,此时明明后面还站着一大堆捧着饭碗的官员和干部,他就跟没看见一样,在这拉着陈大元帅喋喋不休,搞得大家这饭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异常尴尬。
还是陈大元帅站起身来,主动抬手跟等候的队伍打了个招呼:“这位同志呢,找我评议公事,我觉得嘛,先公后私,是咱们的传统,对吧!”
“各位后面有话要说的同志,先去吃饭,等我这边忙完,咱们有机会再细聊,好不好?”
那谁能说不好呢?
大家纷纷称赞元帅的行事高风亮节,待人和风细雨,顺便瞪一眼昭渡延安,各自散去。
回过头来,陈漠给自己的老部下盛了碗汤:“给,润润嗓子吧,慢慢说!”
昭渡延安副总教习捧着汤碗,眼眶微红:“首长,这些话,我只能跟您说了,我就是想不通,明明是正确的事,为什么有那么多说法和借口,什么情况特殊,什么影响深远,我觉得都是借口,他们就是走了修正主义!”
“别随便给人扣帽子!”陈漠笑着摆摆手:“你们教导大队有很多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同志,各自的想法不同,有碰撞,这也正常。”
“道理越说越明,咱们等会把人都叫过来,一起把这个话题聊透,好不好!”
陈大元帅发话,很快,赤冕训练营教导大队的各位负责人悉数到齐,就在餐厅开起了现场会。
总负责白无海做了详细的解释:“报告元帅,这个事,不是不该办,但,不合适现在办。”
“我们在赤砂行星的很多工作,各处反抗帝国的宸阙友人,是做出了很大贡献的,不说别的,每一界训练改造的前期起步阶段,因为这些枷骨只认宸阙,都是这些宸阙用他们的身份在为我们这些教官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