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害门主之人,都不配体面与善终。我不过是削了云彼丘棺盖,出手打了肖紫衿,已经很仁慈了。”
方多病冷冷说。
肖紫衿直到这时,才终于缓过一口气。
“方多病,林白青,我没有给门主下毒,你们血口喷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与那些邪魔外道何异?”
林白青一听,怒道:“肖紫衿,你还敢说你没有下毒?门主明明就中了诏族的假死秘药百日冰霜,你敢说,这与你无关?”
肖紫衿毫无愧色,争辩道:“那百日冰霜,只是假死药而已,门主功力深厚,最多受些影响,又不会伤及根本,有什么大不了?”
方多病一听,愤怒得又抽了肖紫衿一下。
“有什么大不了?亏你能说出这种话!门主他再强大,也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他也会受伤,他也会死的!”
林白青也怒道:“你将这假死药,以五倍之量,用在门主身上,别说它是假死药,就算它只是普通的治病滋补之药,又有几个人受得了?这与毒药何异?”
方多病不等场中人出声议论,上前一步。
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小瓷瓶。
他拔掉瓶塞,冷声道:“林院主,你又何必与这种人啰嗦!我这里正好也有一瓶百日冰霜,就以同样的量,让他亲身试一试,如何?”
“方公子所言甚是!”
楚凌风也走过来,一把拽住肖紫衿,就要去捏肖紫衿的下颚,把药灌下去。
肖紫衿吓得一哆嗦,挣扎着往后缩。
“不行,绝对不行,你们不能这么对我!这可是五倍之量!若是服下,我会死的!”
楚凌风一掌将肖紫衿推倒在地,怒道:
“你都知道会死,你还给门主用如此大量!肖紫衿,你这分明就是想要门主的命!”
“我不是,我没有……”
肖紫衿看着方多病手中的瓷瓶,终于害怕起来,随口就要将责任推出。
“是何璋,他怂恿我干的!”
楚凌风一把将肖紫衿拽了起来,指着李相夷的马车。
“肖紫衿,你还要狡辩,门主就在那里,你当着他的面,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紫衿衣襟被楚凌风攥得凌乱,却仍梗着脖子嘶吼:
“我不过是想让门主,在东海大战后暂时昏迷,造成门主中毒、生命垂危的假象。
“等门主回到四顾门,再以能化解假死药的药丸,将他唤醒。让门主欠下我救命恩情。
“都是何璋,是他说门主功力深厚,寻常用量根本不够,至少需要三倍量,才能有效……”
“啊——”
肖紫衿话未说完,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以及一声玉石碎裂的轻响。
众人转头望去,却见何璋不知何时已经醒来。
他神色惊恐,鞋子已不知哪里去了,头上戴着的玉簪也落在地上,碎成几瓣。
披头散发撞开抓着他的两个门人,赤足踏在碎裂的玉石上,双脚流血,都浑然不觉。
他双眼扫过系着红绸的马车,却又定在了方多病腰间的两块令牌上。
“门主,门主,是门主回来复仇了!”
何璋尖叫起来。
他突然向着方多病,扑通一声跪地,口中嚷嚷道:
\"门主……门主饶命啊!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在旁出出主意,都是肖紫衿动的手,门主你去找他,去找他!”
随后,却猛然起身,抬头盯着方多病,癫狂大笑:
“可是,门主你不是死了吗?东海一战,你同笛飞声拼尽全力,重伤落海,又中了五倍百日冰霜,你如何能从阎王殿逃回来!主上他也说,门主你此番必死。”
原来,何璋方才被韩行舟威胁,受了刺激,本就不正常。
醒来后正好看到方多病比剑赢了肖紫衿,便彻底发了疯。
却是把方多病,当成李相夷了。
林白青转过头,看向何璋,目光中情绪复杂。
楚凌风攥着肖紫衿的手,也不觉松了力道。
四顾门门人窃窃私语,慢慢如潮水涌上来。
方多病却将计就计。
他垂眸,将尔雅剑收入剑鞘,忽而朗声一笑。
偏头看向何璋,神采飞扬,神色傲然。
手中长剑在剑鞘中嗡鸣,感应着他经脉中涌动的扬州慢内力。
这是李相夷对敌时,最喜欢做的事,高调又铺张。
“何教头,你猜,本门主是如何回来的?”
何璋一时瞪大了眼睛,眼中俱是恐惧。
小少年唇角浮出一丝笑意,声音也很温和,语气神态像足李相夷。
不知为何,却令人毛骨悚然。
“东海的水真冷啊,可我没想到,百日冰霜比那水还要冷百倍。它冻住了我的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