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观月楼建成后,文人墨客纷至沓来,观景赏月的同时,还留下了很多旷世古今的佳作,且在鼎盛时期,还曾一度被天下读书人誉为,此生必来的风雅之地。
如今虽然不如以往,但山上山下依然有不少书生的影子。
萧慕言今日来此,一不为赏景,二不为观月,主动约了人而已。马车到了山下,萧慕言独自拾级而上,脚步轻缓,慢慢悠悠,显然是不担心北约之人会不耐烦。
观月楼七楼,赵云澜正在凭窗观景,他很清楚接下来会聊什么,也很清楚结果如何,虽然早已心知肚明,但该聊的还得聊,该讲的价还得讲。
好像是天生看不起,更或者是因为他差点要了楚辞的命,总之萧慕言连瞥都没瞥乌涯一眼,闲庭信步地从他身边穿过,径直进了房间。
“殿下久等,昨晚喝的太多,这才耽误了事。”短短一句寒暄的话,却传达了好几层意思:其一说不喝酒,只是不愿和你喝酒而已;其次是在表达自己与赵厚、赵廉早已站在一起,与你自始至终都不是一路人;其三事到如今彼此开诚布公就好,无需在继续演戏。
赵云澜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转过身,淡淡一笑:“无妨,我也是刚到,而且此处风景极佳,正好欣赏欣赏。”
“听说肃亲王真正的死因已经查明,实在是没有想到,肃亲王一把年纪了,居然还如此风流。”萧慕言肆无忌惮的嘲讽道。
听到萧慕言的讽刺,赵云澜没有丝毫的不忿,淡定从容的说道:“的确是贻笑大方,丢尽了颜面,此事我已禀报父皇,旨意不日便会送达,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肃亲王府众人皆要一命呜呼了。”
“如此真是枉费了殿下的一片苦心,毕竟好不容易将罪推到了赵然身上,没成想最后还是全家灭门。”
“说到这里,我正好有一事未解,还望萧兄明言?”
“我知道殿下想问什么,实不相瞒,我们早就知道殿下会为肃亲王脱罪,尤其是你亲手杀了赵然之后,我们就更加笃定了,之所以当时没有反应,是因为我们早就准备了后手。”萧慕言伸手,示意赵云澜坐下聊。
“后手?”
“嗯,贩卖人口、喜好双修,其实只是肃亲王的罪过之一,相对于他犯的另一个罪,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小巫见大巫?还请萧兄明言,我已经做好准备了。”贩卖人口若是小巫,那大巫岂不是要把天捅破。
“肃亲王曾花重金,收买了安西边关军的一名将领,然后将从这位将领手中得到的安西边关的布防图,偷偷交给了慕容擎天。”
“什么?!”此话犹如晴天霹雳、当头一棒,惊得赵云澜顿时站了起来。
“人证、物证皆在,殿下若是不信,回头我可以交给你。”如今人已死了,人证、物证留着也没用了,所以萧慕言非常痛快。
“他作为藩王,又是我父皇的亲哥哥,为何要卖国,不知萧兄可知其中内情?”任凭赵云澜再聪明,也无法理解赵广先的所作所为。
“只因安西王曾经揍过他一顿,而且让他当众出了丑,于是肃亲王一直怀恨在心,而他选择解恨的方法,便是安西几十万大军的命。”
“这个老匹夫,理该千刀万剐,如今身死真是便宜他了。”赵云澜是真的气愤,打心底恨不得将赵广先抽筋剥皮。
“所以殿下就算将他贩卖人口的罪责推到别人身上,我也会将他置于死地。那么早就知道,又提前留了后手,我们自然不会有任何反应。”
“原来如此,多谢萧兄解惑。如此说来,当初在三位长史进宫前,你们就早已料到了后面的一切,所以刻意隐瞒了赵广先的重罪。不得不说,当真是好手段,走一步看十步,真心佩服。”赵云澜说完,真心诚意的拱手抱拳。
“殿下谬赞了,实不敢当。无论如何,燕北、安西、建安依然是大燕的属地,我等也依然是你们赵家的臣民,之所以对主家用计,实乃夹缝中求生存,不得已而为之,想必殿下可以理解。”
“嗯,完全理解。既然萧兄今日如此坦诚,那咱们不如聊的更透彻一些。”
“嗯,殿下所言极是,今日之所以约殿下前来,就是为了打开天窗说亮话。”
“好,你我入晋,最终目的无外乎是为了争夺晋州,虽然赵广先死了,但我可以上报朝廷,让陛下封我为晋王,如此我便手握三万城守军,然后再加上带来的五千御林军,想把你们赶出晋州实属不难。”
“的确不难,毕竟我们三家都没有谋反的打算,自然不会与殿下刀兵相向,但恕我直言,殿下此刻是绝对不会做晋王的。”萧慕言无比笃定的说道。
“萧兄还真是直言不讳,竟然不留一丝余地。所以你们逼迫虎啸军改道晋州,也是早就预料到,我会请封晋王?”
“逼着虎啸军改道,主要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