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三千精兵全身心搜刮酒坛;其次,一万人负责找粪挖粪,其中每两千人为一组,轮流进行,全天候做到人歇工具不歇;第三,投石手的队伍扩大到十组,每组一千坛,抛完立刻更换下一组,主打一个不分昼夜、无缝衔接。
而大军主力,除了在四门各安排了三千人留守之外,其他所有人继续在内城外待命,以防梁军狗急跳墙,出城冲杀投石队伍。
这边抛着、那边挖着,彼此之间谁也不愿拖了对方的后腿,所以无论是挖粪的,还是找坛子的,亦或是负责投石机的,一个比一个卖力,一个比一个尽心。
赵厚也策马来到了内城外,看着前方越来越熟练的投石手,赵厚轻哼一声,随即自言自语道:“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要是真能铁了心不把我爹的尸体交出来,老子认了就是。
“世子,其他兄弟们都在忙,主力也不能袖手旁观。”李温眨巴着自己的小眼睛,一脸坏笑。
“贼眉鼠眼的就属你鬼主意多,说说,有什么想法?”
“这么晚了,咱们在这里劳心费力的,也不能让他们睡踏实了,所以闲着也是闲着,我想带着战士们喊两嗓子。”
“就这?随你。”
“好嘞。”得到应允的李温顿时转过身,幸灾乐祸的对着大军喊道:“兄弟们,听我号令,我喊什么,你们就跟着喊什么。”
“诺。”十万人的“诺”,那叫一个震耳欲聋。
然后,李温带着众人反反复复地喊了三句话。
第一句:“起床,吃屎喝尿啦。”
第二句:“杨成俊,张嘴。”
第三句:“管够!”
没一会,内城家家户户都点燃了灯,随之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谩骂声。
“奶奶的,缺了大德的建安军,老子堵死了鼻子,好不容易才睡着,他奶奶的,把棉花给我,我塞住耳朵试试。”
“你们这群挨天杀的,我才刚刚眯了会,这粪都到脚脖了。”
“外城这些贱民,是闲着没事就拉屎吗,这他娘的没完没了了。”
相对于这些老爷们,下人们更是怨声载道,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是现在打扫,还是攒攒再说。
文武百官更是义愤填膺,不约而同的穿上了官服,然后怒火中烧的放弃了覆盖着厚厚一层腌臜之物的轿子,随即气急败坏地撑起伞,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皇宫走去。
得知了消息的杨成俊,为了保住皇宫这最后一片净土,艰难的从浴缸中爬了出来,已吐到虚脱的他,立刻叫来了太监总管:“告诉诸位大人,全部在宫门外等候,稍后我会去宫外和他们议事。”
下一瞬,丫鬟们一拥而上,麻利的为皇子套上了好几层衣服,然后将特意赶制的特大号斗笠也戴到了皇子头上,同时里三层外三层的遮住了皇子的嘴,当然鼻孔里也塞足了棉花。
宫外,李卫公已被诸位大臣团团围住了。
“李大人,实在是受不了了,再这么下去,内城就彻底没法住了。”
“是啊,这都多少时辰了,建安军这是不打算停手了啊。”
“就这个抛法,两天之后内城的屎都能深到腰了。”
“李大人,咱们内城就这么大,外城又有那么多人,这根本就是源源不断啊。”
众人七嘴八舌,就这一会,李卫公的耳朵都快被磨出茧子了。
“诸位大人,听我说,能不能安静一下,先听我说两句。”李卫公虽然堵住了鼻子,但却看得到他们身上那一块稀稠之物,尤其一个个离自己这么近,若是再不出声制止,简直快要疯了。
“都安静,都安静,听李大人说话。”
半炷香后,众人总算是停了下来。
“诸位大人,你们的心情我非常理解。同时大家也很清楚,要想不再忍受粪便之苦,咱们能选择的路就这么两条,要么交出赵宣义、要么出城跟他们大战一场,但交出赵宣义咱们梁国就彻底成了天下的笑话,如果开战则是两败俱伤。”
“李大人,开战是绝对不可行的,这个道理我们都懂,但面子?咱们梁国都被欺负成这样了,哪里还有面子!”
“是啊,古往今来、放眼天下,哪有一个国家受过如此屈辱,这可是粪便啊,说句到家的,咱都被人骑在脖子上拉屎了,还在乎脸?”
“什么两败俱伤,你们这一个个全他娘的没有骨气,就是因为畏首畏尾不敢真枪真刀的干,所以才被欺负成这样。”
“老将军,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大局为重、大局为重。”
“大局你奶奶的腿,都他娘的别吵吵了,李卫公,老夫今年八十二了,眼看活不了几天了,老夫现在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死了能躺到没有屎的棺材里。来,你给老夫说句痛快话,能不能把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