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许恒只是维持剑诀,缓缓吐了一字:“焚!”
孔南丘面色微微一变,旋即浑身剑痕之上,便有缕缕焰光燃起,瞬息蔓延开来!
不错,许恒并不仅仅是剑术之辈,但在这种针锋相对的时刻,其实他也不可能分出心神施法,否则孔南丘瞬间便能破开他的剑光,一剑将他枭首。
可这一着,早在孔南丘中剑之时就已注定,要知火龙剑诀的威能,可不仅仅是剑的杀力!
身上火性爆发出来,孔南丘乱了心神,再难维系得住精气神合一,剑光顿时大有落入下风之势。
更要命的是,他身上这火焰焚烧,可是真切无虚,孔南丘感到由外及内的灼痛直袭心神,甚有将他的法力,神魂都给点燃了的错觉。
他咬牙咬运起法力,劈开许恒剑光,脱身遁去数十丈远,试图运功压灭火焰。但是许恒遥遥掐了个诀,却是催得火力大涨,隔空与他较起了力。
不仅如此,他的剑丸还正追击而至,虽然分心施法,没了那般猛烈杀机,但是游弋袭扰不再话下。
见此情形,孔南丘再是不愿,也知真的败局已定,不禁惨笑一声。
想他三仙四秀之名,何其煊赫?没想竟在今时今日,成了一个无名之辈的垫脚石。
难怪……难怪他并不是没有败绩,但是真人还是总说,他差一场真正的挫折、真正的磨砺……
火焰渐涨,汹汹如炬。
孔南丘于火之中,缓缓抬起了手,他的法力重点防护这头颅、腑脏,手掌已是烧出半片白骨颜色。
孔南丘大喝一声:“许恒!”
许恒眉目微动,只听孔南丘的声线从火焰之中断断续续传来:“我知道……”
“你们玄微派也签过天南法契!”
“我等你来!”
下一瞬间,天地之间忽现一线寒光,压下万般颜色,须臾冲破九霄!
原地,只余一抹流焰被风抚平。
“天南法契……”许恒缓缓收了法诀,眸中露出些许思索。
孔南丘脱身而去,他并不感到意外,大派弟子身上有些保命手段,再是正常不过,许恒身上又何尝没有了?
倒是此人之言……许恒自言道:“天南法契,莫非真是我想的?”
若真如此,那可真有些出人预料了,不过此事暂时无从求证,如今也绝不是细想之时。
许恒抬起了首,环顾四方,眸中仿佛骋过一道电光。
斗败孔南丘,确实不是一件易事,许恒自知能有如此战果,是有许多因素导致。
自己的实力未必比孔南丘更高,若是重新来过的话……许恒倒也颇有胜算就是了。
无论如何,自己的发挥无疑更佳,甚至斗败了孔南丘,法力损耗还不甚重!这些窥伺之辈若是以为能够得利,那可想的差了。
许恒缓缓抬起了手,掌心有星焰一点绽放,旋即剧烈燃烧起来。
有股炽烈的灼热之意瞬间扩散出去,叫那暗中之人心中一凛。
他们本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但是如今看来,许恒实不像是状态不佳,而且他的火法,还不似是剑术一般显露过山水,也不知道究竟有何厉害之处……
有些人开始畏葸不前,但也有人将牙一咬,显出了法器在手,缓缓朝着仙阙逼近过来。
许恒却没等待他们之意,便待主动施法,不过才把火焰一举,却又不禁收了回来,眉头微微一皱,遥遥朝外一望。
那些人见许恒动作,本道他是虚怯,心中正自一定,忽闻狂风大啸,仿佛天地悲鸣之声席卷而来,顿时齐齐变色。
但是此时想要躲避,已是晚了,只见一线青虹经天而过,无数罡风荡空排云,所过之处什么遁光法器纷纷破灭,修士下饺一般跌落下去!
“风天求。”许恒见此声势,更是目光一凝。
三仙四秀,名气甚大!但在许恒看来,此间实力最强者,恐怕却是此人。
仙阙出世,此人始终恍若未闻,如今却往此处而来,也是见他与孔南丘斗了一场,想要得那渔翁之利?
事实似乎确实如此。
罡风荡空排云,须臾到了仙阙之上,便见青虹微微一闪,风天求从其中显出身来。
此人发色殊奇,也不结髻,半黑半白的长发于风中乱舞,如同一团燃烧之焰,望去竟有几分魔神般的威仪。
他自半空落下目光,与许恒对视一眼,似乎不发一言,气势便排山倒海也似压盖下来。
许恒双眸微微一眯,身上气机一放,顶上玄光喷薄而出,仿佛一道昼光直刺云霄。
半空之中,法力激荡,仿佛有风火旋绕,大日虽出,细雨犹绵,此时却似被吹散了、灼干了,化作水烟袅袅飘荡。
风天求指尖不由微动了动,许恒的法力、修为,乃至法术,显然都不能与他相比,但其气机却是丝毫不减锋锐,仿佛在他天宇压覆般的气势之中,辟开了一個浑然空洞。
面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