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兵相接,瞬间爆发!
手中那把长刀划出一道幽蓝的弧线,带着冻彻骨髓的寒意,轻易地劈开了一名米尼艾尔骑兵的皮甲,将他连人带刀斩成两段!热血喷溅在我脸上,带着一股腥咸的味道。
我甚至顾不上抹一把,手腕一翻,刀锋横扫,又将一个试图偷袭的敌兵开膛破肚!
“挡我者死!”我狂吼着,如同疯虎般在敌群中左冲右突。长刀所过之处,带起一蓬蓬血雨,无人能挡我一合!
身边的弟兄们也杀红了眼。长枪如林,拼命捅刺;弯刀雪亮,奋力劈砍;战斧沉重,狠狠砸落!每个人都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用尽全身力气,将死亡的恐惧还给敌人!
河滩瞬间变成了血肉磨坊!兵刃撞击声、怒吼声、惨叫声、战马哀鸣声混杂在一起,震耳欲聋!
我一边砍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扫视战场。
米尼艾尔人太多了!虽然被我们暂时顶在了河滩,但后续部队还在源源不断地渡河!我们的人数劣势太大,防线就像一道薄薄的堤坝,在洪水冲击下岌岌可危,随时可能崩溃!
他娘的!牛大宝这憨货到底死哪儿去了?!再不来,老子真要交代在这儿了!
“将军!左翼快顶不住了!”又一声焦急的呼喊传来。
我扭头一看,左翼那边,阿卡拉新军组成的防线已经被冲开了一个口子,几十名米尼艾尔骑兵正试图从这个缺口突入,分割我们的阵型!
“高怀德!高怀德死哪儿去了?!”我急得眼睛都快喷火了。这关键时刻,连这冷面煞神也不见了踪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咻——咻——咻——!”
一阵极其精准、密集的弩箭,如同长了眼睛一般,从我们侧后方的黑暗中射出!
正准备扩大缺口的那些米尼艾尔骑兵,如同被镰刀割倒的麦子,瞬间倒下了一大片!
紧接着,一队身影如同鬼魅般从阴影中杀出,人数不多,只有数百人,但个个身手矫健,出手狠辣。专挑敌军军官和试图组织冲锋的小头目下手!为首一人,青衫长剑,不是高怀德又是谁?!
“怀德!干得漂亮!”我精神大振,忍不住吼了一嗓子。
高怀德没有回应,只是手中青芒剑如同毒蛇吐信,每一剑都必然带走一条性命,硬生生将左翼那个缺口给堵了回去!
这小子,总是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看来他拔除哨探、指引炮击之后,并没有闲着,而是带着特战营的弟兄一直潜伏在附近,就等着给密陀罗来一下狠的!
然而,高怀德的奇袭虽然暂时稳住了阵脚,但终究无法扭转整体兵力上的巨大劣势。米尼艾尔人仗着人多,开始从多个点同时发起猛攻,我们的防线被压缩得越来越紧,伤亡也在急剧增加。
我挥刀劈翻一个敌兵,感觉胳膊已经开始发酸。连续的高强度厮杀,加上之前夜袭阿尔罕大营的精神损耗,体力正在飞速下降。
“他娘的…难道真要栽在这儿…”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对岸那面王旗下,那个地中海脑袋,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好像…在笑?
操!这老王八蛋是在看戏吗?!
一股无名邪火猛地冲上脑门!老子可以死,但不能死得这么憋屈!不能让这龟孙子看笑话!
“弟兄们!”我运足最后的内力,声音如同受伤的狼嚎,压过了战场所有的喧嚣,“看见对岸那个秃瓢没有?!密陀罗那老小子在笑话咱们呢!笑话咱们是瓮中之鳖!笑话咱们快要完蛋了!”
我猛地将手中滴血的长刀指向对岸,用尽全身力气咆哮:“告诉他!告诉他老子是谁?!”
残余的将士们似乎被我的疯狂所感染,齐声发出震天的怒吼,仿佛要将这夜空撕裂!
“告诉他!”我继续吼道,感觉喉咙里都有了血腥味,“告诉他!老子是刘盛!是专收人头的活阎王!想在老子面前逞威风?做他娘的春秋大梦!”
“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今天,老子就算死,也要崩掉他满嘴牙!把他那秃瓢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这番粗鄙不堪却又豪气干云的怒吼,仿佛给疲惫不堪的将士们打了一剂强心针!原本有些萎靡的士气,竟然又硬生生被提了起来!
“跟将军杀!崩掉密陀罗的牙!”
“砍了那秃瓢!”
怒吼声中,我们竟然又向前反冲了几步,将登岸的敌军又逼退了一些!
但我知道,这只是回光返照。体力的透支是实打实的,人数的差距是无法弥补的。如果没有奇迹…
奇迹?
他娘的,老子就是奇迹!
我狠狠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正准备再次挥刀前冲——
“轰隆隆——!!!”
一阵沉闷如雷,却又无比熟悉的马蹄声,如同天边的滚雷,由远及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