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也不取巨阙,迈步走入剑阁,九曜剑阁的大门在身后紧闭,一时间仿佛遮蔽了星辰,把冥冥中,如芒在背的那些视线和低语,都遮蔽在身后。
九曜剑阁之中,玄女神龛之下,只有铁蛋和天枢子两人遥遥相对。
天枢子依旧半躺在帷幕之中,藏着躲着不肯露脸,铁蛋一时也不懂他什么意思。
但人家毕竟是天枢峰主,天罡道君,实打实的掌门剑主。
虽然在玄门九大掌门中排行第十是有点拉跨,但再怎么也是绝顶高手。
而且本山那些人什么水平,铁蛋也是字面上一路杀过来,真的是拉跨到这个地步。
也就是说迄今为止,剑宗怕是实际只靠这一人支撑,顶着玄门的算计。
当然,铁蛋还没有狂到以为仅凭他自己的本事,现在可以越两级和人家道君单挑的。
道君道君,不提属性碾轧,至少也得悟了道才能叫道君。
这种境界的手段,铁蛋见都没见过,认都认不出,何谈与人交手?
但无所谓,铁蛋知道自己只是一把剑。
他的身后,还有灵虚子和五老的谋算。
倘若没有胜算,何必这个时候用掉他这颗子?
但倘若没有风险,那些老家伙又何必如此忌惮,同样躲在幕后,把他推到前面来呢。
那么来吧,看看剑宗的掌门,到底有什么本事,希望不要让他再失望。
“哼,呵呵呵,嚯嚯嚯呵呵呵。”
然而天枢子笑起来了,虽然从嗓子里发出了那种器官漏风的嚯嚯声,但确实是在笑。
“你小子,还真是有趣。明知是死地也一步踏进来,绝境里倒还生起战意来了。
像你这样的道子确实难得,更兼了杓部三脉剑传仙缘,确实有掌门之资。”
铁蛋冷笑,
“怎么,你该不会打都不打,就要把掌门之位传给我吧。”
天枢子淡然道,
“你放心,我自不会引颈就戮,既然你走到面前来了,自然要你见我的剑。
不过你既然是堂堂正正,一路过山破阵登封上来的,自然有接我掌门之位的资格。
他们选你来杀我,自然也会有点准备,说不定这次我要死在你的剑下。
既然如此,我北辰剑宗,非掌门不传之秘录,有三件事,当说给你听。
省得你屁也不懂,被人家忽悠,成了他们手里的剑了。”
一听又要过剧情,铁蛋冷哼,把我剑含于口中,隐忍待发。
“有话快说。”
于是天枢子道,
“第一件,自逍遥之乱后,碧霞宗玄女庙破门灭宗,便由我北辰剑宗为玄门守道,保管玄女无字天书原稿,然而当年魔教神主打上山来,尽败九峰,将九卷天书尽数夺走了。
如今剑阁中藏的只有前代手抄稿,此事我剑宗引为深仇大耻,历代掌门必誓言讨还,我技不如人,不是魔教教主的对手,中了他一掌,已油尽灯枯,拖到今日强撑着不死罢了。
你或许有本事,可以试一试,毕竟是我剑宗丢掉的东西,身为剑宗掌门若不讨回来,云台峰那些老东西誓不罢休的。”
铁蛋愣。
“第二件,天魔道种之事,他们也说与你听了,但魔种不是沈槐,是你师父陈德威。”
铁蛋呆。
帷幕的里面,天枢子缓缓站起身来,
“陈德威的道身,才是真正的天魔之鞘,可以接引天魔入体,将来我剑宗要破碎虚空,飞渡虚渊,远踏星海,追随玄女的脚步,就必须保住他。
至于君游……君游是我亲传弟子,剑心通明,道心惟坚,天资难得,足以传我剑宗的衣钵。只是可惜……
罢了,总之我祭了他兑子,做了个幌子,保住了我剑宗的魔种。如今德威叛宗出山,身边有十八飞星暗中相护,或能避过这场灭门大劫。
如果你能得我掌门之位,他自然能回归剑宗。如果此战你败了,也不要紧,等他为剑宗夺回天书,我再把剑宗传给他,也是一样的。”
铁蛋傻。
“最后一件。”
天枢子掀开纱帘,露出真身,只见一道人,被剑劈了下巴,只剩半个鼻梁上一双瞳子……
“哗——!”
瞳子剑出!灿若星闪!剑光破虚!正中铁蛋双眸!
耀眼的强光瞬息而过,铁蛋毫发无伤,而道人散落一地,尽瞬间化为一地骨灰,散若尘烟。
少顷,‘铁蛋’转过身来,赤脉贯睛,白眼侵瞳,望着身后,淡淡道,
“这招,才是我玉衡一脉真正秘笈,剑传之道,赤脉童子剑。”
于是灵虚道君从影子里站起来,啪啪鼓掌,
“厉害厉害,天枢,不,玉衡子,玄门之中,果然属你最难缠。
我还奇怪当年一直说北辰七星,玉衡最耀,怎么掌门之位落到天枢手里。
原来还有这手夺舍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