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片片的‘念光’所及拼成的了?可那‘念光’照出来的又是覆了膜的,岂不是,我们所知的全部,竟、竟……竟都是些假的?……”
得黛玉也皱起了眉头,李纨笑道:“我一样样给你们。你我们所知的全部,我姑且将之称之为‘境’,境界之‘境’。这其中有你们所的‘念光’所及,便是我们直接从外部摄入的,也有我们以此自生的。比方,我们都认为偷盗是罪,又哪日听谁偷了什么东西,便道某某人是个坏人,是个贼。这后头这句,没有人在额头上顶了这话,就是我们因念生念生出来的。这种种交织在一处,便成了‘境’。
常谁谁谁境界高远,便是他的那些念织成的境比寻常的要近真或阔朗的意思。至于我们所知的真假。嘿,我自己也未曾去掉那层覆膜,哪里能断言真假了。只你若细察,或者发现世上许多事竟是同你的‘已有之念’相冲的,虽不能你所认知的便是错的,至少可知道这些‘知’是不全的吧。”
黛玉听了,想了半日,道:“待柳儿姐姐回来,我问问她,她常发怪言怪语,却内有灵光乍现。如今我听了这些,越想越糊涂,心里却又有点什么滋味,只不出来。”
邢岫烟同迎春也点头,迎春又道:“今日四丫头弄她那画儿呢,没过来,我晚些时候给她去。”
有从李纨这里挑了些各自爱看的书,这才散了。